可苏瑶光却满脸不屑,素白足尖轻点虚空,衣袂如流云漫卷,整个人宛如谪仙临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雷震宇。
那双秋水剪瞳的美眸里,寒意似冰棱攒动,扫过雷震宇时,连空气都似要结出霜花。
雷震宇咬着牙,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强压着怒火开口,“本宗念及你与我昆仑派,千年前曾共护灵脉、同抗空间黑洞,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
他玄色大氅被怒意掀得猎猎作响,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碾出来的。
原本早已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的雷震宇,喉间滚过一声闷雷般的低喝,拳头松开又攥紧,反复数次,指腹掐进掌心渗出血丝,才勉强压下杀意。那沉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在高台上闷闷炸开:“莫要逼本宗,不顾两宗情面!”
雷震宇的脸阴沉得像泼了整桶浓墨,连周遭的天光都被这股戾气染得暗了几分。
擂台边那几株常年绽着艳色的灵植,竟被这骇人的气压逼得花苞蔫垂,连叶片都簌簌发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枯萎。
另两座高台上,幽砚鸿将皓腕搭在雕花栏杆上,琉璃盏里的灵茶晃出细碎水纹。
望见雷震宇这副模样,她美目里掀起惊涛,玉指无意识地绞紧腰间丝带,指节都泛了白;欧阳烈风裹着玄色长衣,衣摆被风掀得猎猎作响,眼底满是惊骇——这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息,竟和方才苏瑶光踏空而来时,那股让天地都失色的威压有七八分像!
“咯咯……”苏瑶光抬手,葱白指尖缠着如瀑的青丝轻轻绕了圈,似笑非笑的娇音漫开,尾音还带着点促狭,“雷掌门这是要拿昆仑派的名头压我?你那儿子用阴招的时候,可没想着给我家小师弟留条活路。怎么,现在小师弟还手了,你倒先急眼了?只许你雷家孩子欺人,不许我焚天殿护短不成?”
她笑得眉眼弯弯,说出来的话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下下扎在雷震宇心上。
“这种双标的道理,”苏瑶光莲步轻移,衣袂扫过虚空时,还带起银铃似的轻响,“在那些靠着昆仑派鼻息过活的小势力里,或许能耍耍威风。但想往我焚天殿头上扣……”
她脚步骤然停住,美眸里瞬间迸出凛冽锋芒:“简直是白日做梦!雷震宇,你儿子敢用昆仑派的腐骨梭暗害我师弟,我师弟废他修为,本就是天经地义!”
这话声音依旧软得像拂柳风,可那护短的霸道劲儿,却像十万大山压下来,震得高台石屑簌簌往下掉,连远处灵河的水都被激得翻起浪头。
她心里头门儿清:就是要打这种仗势欺人的混账!自家小师弟是她疼到心坎里的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这老东西算哪根葱?也配对着小师弟指手画脚?
至于拿腐骨梭说事,不过是个由头——武道大会规则没明说禁用暗器,雷昆滔耍阴招虽不光彩,却没违规。
可苏瑶光才不管这些,她不爽,就是动手的理由!
苏瑶光怕因为雷震宇这一句威胁,会让张明明在擂台上放不开手脚。所以才毫不犹豫跳出来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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