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时光在忙碌与安宁中交替流转。西境古道的勘探与前期工程稳步推进,格物院的新技术不断应用于实际,孩子们在学堂和校场之间健康成长。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充满希望。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封来自南境京城、由新帝亲笔书写并加盖了秘玺的密信打破。
信使是深夜秘密抵达的,直接被引到了季如歌的书房。
密信内容冗长,但核心意思明确:南境东部沿海一带,近年来屡遭骚扰。一股疑似来自海对岸敌国的势力,假扮成凶悍盗匪,频繁劫掠沿海渔船,甚至时常小股上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尤其针对富庶的村镇,造成当地百姓死伤惨重,流离失所,民怨沸腾。
然而,当地官府奏报却总是轻描淡写,将其归咎于普通海匪或流寇作乱,剿匪不力,甚至有意纵容。
新帝派出几波钦差暗访,反馈回来的信息触目惊心,且隐约指向当地官员可能已被敌国收买或胁迫,欺上瞒下,充当保护伞。
朝廷若派大军明着前去,恐打草惊蛇,对方或隐匿或逃窜,难以根除,且极易引发边境大规模冲突。
新帝在信中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怒,言及朝廷内部盘根错节,他能完全信任且有能力处理此等棘手事务的人选实在寥寥。
万般无奈之下,想到北境兵强马壮,行事果决,且季如歌与凤司瑾皆非朝堂之人,与东部沿海各方势力无涉,行动更为便宜。
故冒昧密信求助,恳请季如歌能抽调精锐,秘密前往东部沿海,彻查此事。
信中最后写道:“……无论查实是敌国伪装入侵,还是官员通敌叛国,皆请季村长依北境之法,或擒或杀,全权处置,不必顾忌朝廷颜面。朕只要东部海疆安宁,还百姓太平!事后,朕必有重谢,且此事绝不相负于北境。”
季如歌看完密信,脸上没什么表情,指尖在信纸上轻轻敲击着。
凤司瑾坐在一旁,也看完了信的内容,眉头微蹙:“东部沿海……情况竟已糜烂至此?新帝这步棋,走得险,但也确实是无奈之举。将处置权完全交给你,倒是有几分魄力和诚意。”
季如歌将密信放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锐利如刀锋的弧度。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颈骨发出轻微的脆响。
“安宁了这么久,骨头都有些懒了。”她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久违的、跃跃欲试的杀伐之气,“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她看向凤司瑾:“这活,我接了。”
决定既下,行动立刻展开。季如歌并未大张旗鼓,只在核心层中进行了部署。
她亲自点将:季星洲带队,从北境军中挑选三百最精锐的好手,这些人不仅要战力超群,更要擅长潜伏、侦查、追踪、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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