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堂屋里,气氛剑拔弩张。
费文典被封大脚的话戳中痛处,脸色瞬间涨红,他收紧手臂将宁苏苏箍得更紧,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宣示主权,怒视着封大脚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与挑衅:
“封兄弟,人贵有自知之明。绣绣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宁家大小姐,就算她一时糊涂跟你走,你也该清楚,你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连给她买支像样的珠钗都费劲,还敢谈娶她?
别在这里痴心妄想,耽误了她的前程,也丢了你自己的脸面!”
“我痴心妄想?”封大脚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费文典,再怎么样我也比你强!你敢说苏苏小姐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
当初若不是宁叔逼她,若不是你为了攀附宁家趁虚而入,她怎么会嫁给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把别人的委屈当自己的福气,真是让人看不起!”
“你……你胡说!”费文典被怼得语塞,心里满是焦急与慌乱,握着宁苏苏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疼得苏苏轻轻蹙起眉,却没敢出声。
宁绣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费文典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也彻底断了。
她不再看费文典一眼,转头坚定地望着宁学祥,语气没有半分犹豫:
“爹,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这辈子都跟定封大脚了。我不要什么锦衣玉食,也不要什么大小姐的名分,我只要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话音落,她快步走到封大脚身边,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那双手粗糙却温暖,带着田间劳作的薄茧,却比费文典的手更让她安心。
封大脚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头一暖,嘴角瞬间扬了起来,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飘向苏苏小姐。
见苏苏始终低着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他心里又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失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不太舒服。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母提着裙摆小跑进来,额角还沾着细密的汗珠。
她一把挡在宁绣绣身前,转头略微愤怒地瞪着宁学祥:
“学祥!你这是干什么?闺女想嫁给谁是她自己的事,你凭什么逼她?
我的闺女,就算嫁个庄稼汉,只要她过得开心,比什邡市么都强!”
“你懂什么!”宁学祥被妻子当众拆台,怒火更盛,指着门口嘶吼道,
“滚滚滚!都给我滚!
既然你一心想去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日子,以后就别再踏回宁家一步,也别来我面前哭穷诉苦!”
“宁叔,您放心。”封大脚往前一步,将宁绣绣护在身后,眼神诚恳又坚定,
“我以后我一定拼尽全力,让绣绣过上好日子,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说这话时,他又忍不住朝苏苏小姐看了一眼,却恰好与费文典的眼神撞个正着。
费文典眼里的不屑与嘲讽像针一样扎过来,封大脚猛地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靠自己的双手挣出一片天,让宁学祥刮目相看,让费文典闭嘴,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宁绣绣的选择没有错!
宁绣绣转头看向宁苏苏,眼底的锐利散去,只剩下一丝柔和的笑意,
“苏苏,你以后在费家好好过日子,别总耍小性子。
若是费家有人敢欺负你,不用忍,直接去封家找姐姐,姐姐给你撑腰。”
“你多虑了。”费文典立刻将宁苏苏往怀里带了带,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深情,语气却带着几分炫耀,
“我早就跟家里人说过,苏苏是我心尖上的人,谁敢让她受委屈?
往后啊,苏苏烦恼的,恐怕只有下一顿该吃桂花糕还是杏仁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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