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腰杆也弯了下去,搓着手凑上前:
“文典兄弟,是我糊涂,是我说话没分寸!你大人有大量,再宽限我一阵子呗?
等秋收了,我一定把欠的租子连本带利都补上,你可千万别把地收回去啊!没了地,我们一家子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一旁的苏苏就忍不住了。
她攥着费文典的袖口,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脸上满是怒气:
“费文典!你别听他胡说!他刚才不仅要闹事,还对嫂子出言不逊,这种人,咱们绝对不能再租给他地!”
铁头听见苏苏的声音,先是一阵恼火,心想一个小姑娘家也敢管他的事,猛地转头瞪向苏苏。
可这一转头,看清苏苏的模样——月白色的衣裙,眉眼清亮,透着股灵气,他的怒气瞬间就像被浇了盆冷水,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脸上的凶气也散了,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嘴角还傻傻地弯了起来,声音也软了几分:
“这位姑娘,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急糊涂了。”
这话刚说完,费文典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他没等苏苏开口,便往前一步,稳稳地挡在苏苏身前,像一堵墙似的隔开了铁头的视线。
他冷冷地盯着铁头,眼神里满是厌恶,声音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封铁头,你看够了吗?”
铁头被这声呵斥拉回神,看见费文典冷得能结冰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多失礼,连忙收回目光,尴尬地低下头。
可费文典没打算饶过他,对着院外高声喊了一句:
“来人!把这个登堂入室、还敢盯着主子看的泼皮给我赶出去!”
院子外的两个家丁立刻跑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铁头的胳膊。
铁头慌了,挣扎着喊道:
“文典兄弟!别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交租!”
费文典根本不看他,只冷声道:
“从今天起,你别想再在费家租一亩地。”
铁头还想辩解,却被家丁架着往外拖,嘴里的求饶声渐渐远了,只留下院子里几片被带起的落叶,慢悠悠地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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