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姐姐来了,快坐!”
费家嫂子掀着棉门帘进来,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热气裹着红枣的甜香飘满了屋,
“刚熬好的红枣粥,你们姐妹俩暖暖身子。”
“嫂子。”绣绣从针线筐旁抬起头,嘴角弯了弯,指尖还捏着半根没穿好的线。
费家嫂子把粥碗放在炕桌儿上,目光扫过绣绣,忽然一拍大腿:
“哎哟,绣绣,我倒忘了问你!前儿听村东头的王婆子说,你家封大脚认了个干妹妹?
还说那妹妹在村上开了家酒馆,天天人挤人,热闹得很!”
她往绣绣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琢磨的意味:
“你说怪不怪?往常佃户们连粗茶都舍不得多喝,如今倒天天往酒馆跑。
你说,是那酒馆的酒格外便宜,还是……这些佃户近来手头宽裕了?”
话音刚落,她又想起什么,追问一句:
“对了对了,你家封大脚平日里喜欢喝酒不?别是常去那酒馆,才跟人家认了亲吧?”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点担忧,
“男人家要是贪酒,可不是件省心的事。”
绣绣捏着针线的手猛地一紧,线轴“咕噜”滚到了炕席缝里。
她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撞,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几分,却又赶紧逼着自己扯出个柔和的表情,伸手把线轴捡回来:
“谢谢嫂子惦记。我家大脚不是那样的人,他就一副热心肠,整天不是在地里忙活,就是帮邻里修修补补,喝酒这事儿,他碰都不碰。”
“这样啊……”苏苏坐在一旁,端起粥碗抿了一口,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绣绣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那姐夫倒是个踏实人,你嫁过去也算有靠头。
不像有些男人,一有闲钱就往酒肆钻,把家都抛到脑后了。”
费家嫂子听了,也跟着点头:
“可不是嘛!要是男人靠谱,家里日子才能安稳。”
费家嫂子的脸上满是笑容,她家文典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男人了。
——
苏苏出月子那天,院子里刚晒上洗干净的被褥,就听见院门外传来宁可金的声音。
费文典正帮着搬木盆,忙放下东西迎出去:
“哥,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宁可金大步跨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给孩子的小衣裳,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坐下喝了口热茶,才重重叹了口气,看向费文典:
“妹夫,你先别忙了,我今儿来,除了看苏苏和孩子,还得跟你说件事——绣绣那边,近来日子不好过啊。”
苏苏抱着孩子凑过来,一听“绣绣”两个字,立刻皱起眉:
“哥,姐姐怎么了?前阵子我还想着出了月子去看她,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可不是出事了!”宁可金放下茶碗,语气沉了沉,
“你是不知道,那个封大脚先前认的那个干妹妹,明面上在村上开酒馆,背地里竟偷偷设了赌局,专哄着佃户和村上的闲汉去赌钱!”
他顿了顿,又道:
“前些天这事被封大脚撞破了,他倒是有几分火气,直接把那赌摊子给掀了。
这本是件好事,可那些输了钱的人不干了,见找不到那干妹妹,就天天堵着封大脚要钱,有的甚至还闹到了绣绣家门口!”
苏苏听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攥紧了怀里的襁褓,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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