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之上一道淡到极点的身影小心跪着,钟白轩四人则开始围绕起了长青打转,横眉冷竖,像是要审问一般。
“南域大事,我虽不甚了解其中的关节,但我肯定,在其中不少事定然是你穿针引线所至,你这局自盈墟开始,怕不是布置了快十年了吧,你与宗主到底在谋划什么?身为你的朋友,我们应该知道一些,最起码不用让我们这般担心!”身前云清寒站定,叉着腰质问。
这一次长青想了想,却仍旧摇头:“大世将至,为了御灵宗我不得不做些谋算,万域天骄降临,你们也不想低上这些天骄一头,我之谋划,对不起天下人,却对的起御灵宗!对的起御灵宗的所有人。”
说的甚是果决,云清寒见此深吸一口气,虽然心中众多不满,可只能忍下,长青在这般大事之上没有说过谎话。
脚步一迈,四人身形再一转,轮到了解新语:“师兄,就算是这般,可你呢?你又能得到什么?你又何曾将自己的性命算入其中,每一次以身犯险,都是足以惊动天地的大事,你明明很懒,可这一年,你何曾真正休息过?忙不完的谋算,这真的是你希望的吗?”解新语担忧之色尽显,他不希望这个师兄为了所谓的福祉,将自己逼上绝路。
“修行之事,事在人为,我不会那么轻易送命的,而且…我……自是有所得~”长青说的停顿了几分,仅是简单解释,便陷入了沉默。
再一转轮到了钟白轩,看着这近乎完全透明的精神力,不由心疼几分:
“大世还有近两百年,时间完全足够,你又何必如此心急,我们是你的朋友,自当可以为你分担一分、这一次妖师手中虎口脱险,哪怕是我等消息闭塞也明白,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近五十天,去时生龙活虎,就换回来这幅惨状?又怎能让我们放心?”钟白轩手轻轻一晃,想要拍一拍长青肩膀,又怕用力太大,将这脆弱的身躯拍散。
而这一次,长青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头展露一番眼神,钟白轩身子一晃,张了张嘴,眉头蹙起,长青的眼神中他读到了托付之色,似乎在不久的将来,长青便会离去,他也读懂了长青为何会这般急切。
长青心境微沉,妖师的谋算,是要覆灭灵然,但长青总感觉,妖师也藏了几分后手,是专门用来对付自己的,既然妖师早有谋划,定然是一个万全之策,一旦事情出现变故,不可挽回,那最起码还有信得过的朋友可以托付些事情,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凌羽来到身前,弯下腰,想要将长青扶起却抓了一手的空气,长青的精神力如今仅是勉强可凝聚身形的程度,主身经受孽镜台洗礼,受创很重,已然无法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妖师如此长时间的折磨,若非老夫子竹简庇护,恐怕这具法身早已消散,而今竹简力量耗尽,恐怕今日之后,他会沉睡多年了。
知晓长青情况很差,没想到这么差,凌羽精神力透体而出,轻轻托起长青重新化作一道光点。
“不论多么为难的事,我们一直在,到时只需招呼一声,我们自不会推辞。”凌羽原本的话憋在嗓门之内,难以说出,只是提醒一句,他们是朋友,自应分担几分。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似是用尽了气力地说:“下一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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