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
短暂沉默后,他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景渊。
像是在问:这该不会又是你小子编的剧本吧?
与景渊相处久了,刃也和丹恒一样,反诈意识极强。
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景渊幽幽叹了口气:“炎老之所以能撑这么久,就是还惦记着你啊。”
“能在匹诺康尼与你一叙,他心愿已了。”
“你知道的,人上了年纪,活得就是个念想。念头一没,也就...”
他言尽于此,剩下的全靠刃自行脑补。
该说不说。
云璃这丫头天赋不错,不用景渊教就知道往手里藏沙子,抹眼角的时候顺势将沙子揉进眼睛里,当真是无师自通了...
一边是景渊有理有据的解释,一边是云璃货真价实的眼泪,刃信了。
在朱明求学时的点点滴滴仿佛突破某种桎梏,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我名怀炎,是这朱明仙舟的将军,不过自今日起,你可称我为“师傅”,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刀剑虽无血肉,但它们汲取铸剑师的寄望,消纳剑士的心志。剑离人手,便会失心。]
[短生种又何妨?为师相信,你未来的成就绝不会在长生种之下!]
[哈哈,朱明有史以来第一位短生种百冶,真不愧是我的弟子!]
[最近步离孽物活动频繁,此去罗浮与你那四位朋友聚首,务必注意安全。听为师一句劝,如遇险境,往饮月君与镜流身后躲,不丢人。]
曾经的他家园被毁,父母殒命,同胞惨死...
是怀炎给了他另一个家。
也是在怀炎的栽培下才能茁壮成长,以短生之躯横压一众长生种,夺下“百冶”头衔。
这才有了“宁如飞萤赴火,不作樗木长春”的应星。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良久。
刃沙哑着声音询问:“老爷子现在在哪?”
景渊闻言暗道有戏!
立刻回应:“炎老还在神策府与景元商议演习事宜,恐怕没时间见你。”
“你说什么?”刃眉头紧皱。
他好不容易想起曾经,要是连怀炎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肯定会跟景渊翻脸的。
景渊示意他先别急,而后解释:“老将军的意思是,想为联盟办好最后一件事,这场联合演习便是他老人家最后一班岗。”
“是吧云璃?”
“嗯...呜呜呜,爷爷就是这么说的...”云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后悔了。
早知道鳞渊境的砂子这么粗,刚才就该少粘点在手上。
虽说构不成实质性伤害,但架不住难受啊!
景渊还要演多久?
不能搞快点吗?
“老爷子最后的夙愿吗...”刃仰头望天。
他也后悔了。
早知道匹诺康尼那次将会是最后一面,他又何必所有顾虑,把话说得那般决绝?
老爷子当时应该很难受吧?
奈何这世上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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