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最为模糊的梦境深处,曾亲眼看到这一幕。
“我会让你看到那一刻。”
“而到那时,你要去背负起整个寰宇的明日。”
“去成为唯一的星神之上。”
如同白日小憩时梦到的模糊人影,醒来时只剩几分怅然,恍惚间如泡沫般碎裂难以握紧。
“在旅途中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会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也只会在轮回重启的起点,将你彻底遗忘视作陌路...即便如此。”
“我不会后悔。”
那是安明自己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信念,“只要明日仍在,终会再度重逢。”
羁绊与爱是连轮回也无法彻底斩断的丝线。
比时间更久远,比命运更绵长。
...
....
如同溺水之人在挣扎中将头颅尽力浮出水面换气时看到的破碎记忆,安明眼前开始频率极快的闪过那被他所遗忘的过去。
或许是距离那片叶子越近,所感受到的法则威压就越是恐怖,那是属于一个寰宇的重量。
在此之前恐怕谁也无法想象,浩瀚的寰宇最终也只不过是一片小小叶片所承载的全部,但即便如此...这里便是他们的家。
就像故事中的世界对旁人而言或许是虚幻的,但对于故事中的角色们而言,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或许从来不存在真正的“虚幻”,只在于你是否承认,是否愿意去背负。
在安明因过往记忆而恍惚的瞬间,海的掌心便凝聚出幽暗的量子之矛,没有蓄力亦没有征兆,那柄长矛便被笔直投掷而出,瞬间贯穿了安明的胸口。
可预想中安明被撕碎的画面并未出现,被长矛穿透胸膛的瞬间,安明的身形骤然扭曲,化作一副咧嘴大笑的欢愉面具,似是在嘲笑海的小丑行为。
而真正的安明如流星般穿梭在量子之海上方,以身化剑用超越光的速度穿梭于狂暴的量子之海上方,俯冲向那承载着整个寰宇未来的叶片。
于不远处显露出身形的阿哈,自然没那闲情逸致高喊接下来招式的名称,祂只是露出一抹愚者的笑,指尖无形的因果之线骤然绷紧,精准拨乱海周身那浩瀚无尽的命途之力。
可以说海之所以能如此有恃无恐的肆意使用权柄,其根源便是世界树所提供的堪称无穷无尽的命途能量。
而此刻,阿哈正以欢愉的权柄,强行颠覆命途丝线的流转。
几乎是在海抬起右臂的瞬间,无数原本无形的丝线骤然在祂周围显现,那被强行更改因果的丝线,欲为这位至高存在献上一场最盛大的欢愉谢幕。
在触及丝线的刹那,那条由量子之海构筑的右臂便被绞断为无数切面,但干涉远高于自身位格存在的代价极其惨烈。
面具上的裂痕愈发密集,直到崩裂成破碎的碎片,阿哈唇角溢出一抹金色的血迹,那是命途之力正在消散的预兆。
海的存在本身便在至高法则之上,可以说本身便是在寰宇之上的更高位者,是本不属于寰宇的外来者。
能够执掌叶片之人,首先祂的掌心能足够放下一片叶子。
也就是说有资格参与寰宇之主争夺战的人,首先位格要在寰宇本身之上。
阿哈比谁都更清楚的明白,在场所有存在中唯一有资格触碰那片树叶的唯有安明,甚至不需要任何眼神的交汇与言语的沟通,在洞悉这一事实的瞬间祂便已做出了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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