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伊人投去疑惑的目光时,对方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等打完仗,俺要把这盒罐头带回家给俺娘吃,俺娘一定觉得非常好吃!”
平日里高冷到不可一世的楚伊人听后,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声音颤抖地大声说道:“大家可劲吃,咱大后方的物资有都是,想要什么列成单子,我再给你们采购好送过来。”
众人听后欢呼雀跃,脸上全都露出比过年还高兴的笑容。
黎茉莉不停地给战士们分发食物,声音哽咽地大声说道:“这是丄海杜六房的酱汁水肉,足足有三百多箱呢,大家可劲吃!”
“还有这是有江南第一鸭之称的小金陵咸水鸭,是丄海有名的酱货,塑封包装的有3000多只呢!”
“还有丄海山林大红肠,有1000多箱,大家伙敞开了吃吧!”
听到黎茉莉的话,我军战士们爆发着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似乎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黎茉莉看着战士们捧着熟食大口吃肉时,又笑又哭的模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能够跨越时空回到战火纷飞的年代,给我军战士们分发食物,是她这辈子最难忘也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当楚伊人看到一名兵娃子,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就已经参军保卫国家了,心头一紧,急忙打开一颗德芙巧克力,塞到兵娃子手中。
她声音哽咽地说道:“这是巧克力糖,可好吃了,快尝尝。”
皮肤黝黑弱小的兵娃子,吃了一口巧克力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他被巧克力丝滑的甜蜜冲得眼眶发亮,沾着黑灰的手指捏着糖纸反复摩挲。
突然,兵娃子从破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俺有炒面!给姐姐吃!”
楚伊人接过油纸展开,里面是混着碎谷壳的炒面,被攥得瓷实,这大概是他攒了许久的口粮。
看到这一幕,楚伊人再也绷不住,蹲下身紧紧抱住这个比自已肩膀还矮的小战士,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楚伊人看着兵娃子被子弹打豁了耳朵的旧伤,心疼地问道:“疼吗?”
兵娃子摇了摇头,回道:“姐、姐姐别哭,俺、俺不疼的,上次刺刀划伤肚子都没哭……”
战壕另一头突然传来爆笑声。
两个战士正为半罐红烧肉推搡,“你吃!”
“哎呀,你吃!”
“我吃饱了,你快吃吧!”
林浪听后,抹了把眼睛的泪,又拆开两盒带鱼罐头递上去,热情地说道:“吃,就当今天是过年了,大家都吃得饱饱的。”
两名战士从林浪的手中接过带鱼罐头,连声称谢过后,大快朵颐地继续吃了起来。
黎茉莉余光瞥见角落里,一名独臂伤员一只手吃东西不是很方便,黎茉莉急忙撕开一根粗实的红肠递上去。
独臂伤员咧嘴一笑,露出牙龈处的血痂:“谢谢,太感谢你们了,这些食物和物资救了我们全团的命啊!”
说是一个团,实则牺牲的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伤亡已经超过了四分之三。
一名战士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惊呼。
暮色中,敌军侦察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机身下的膏药旗刺得人眼睛生疼。
士兵们瞬间变了脸色,纷纷抓起枪冲向掩体,呼喊着“大家快进掩体。”
林浪却只看着空中敌军的侦察机,悄然动了动手指,瞳孔中掠过一抹紫色的电芒。
下一秒,晴天一道炸雷从天而降,毫无预兆的劈中了地方的侦察机。
就在惊雷劈下来的刹那,敌军的侦察机突然剧烈震颤,机翼冒出浓烟,歪歪斜斜栽进山谷,发生了剧烈的大爆炸。
我军的战士们先是死寂,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全都别提有多开心了!
“狗日的敌机这是遭天谴了,哈哈!”老兵扯开嘶哑的嗓子,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酱肘子。
我们的战士们难得全都满嘴油花,身上背着的钢枪全都擦得锃亮,这些向死而生的我军先辈们,在用生命奏响最悲壮的战歌。
“让开!都让开!”一道沙哑的吼声穿透人群。
满脸硝烟的团长扒开战士,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堆成小山的物资,喉结上下滚动了半晌,突然“啪”地敬了个军礼,军帽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三位同志,真的是太感谢你们雪中送炭,及时送来的物资了,否则我们团的士兵没被敌人打死,也不出三天就被饿死了!”
黑瘦的我军团长紧紧地握住林浪的手,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林浪神情动容地说道:“团长,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列成单子我回去帮你们采购,我保证都给你们搞回来。”
“同志,要说最缺的,那一定是枪支弹药和青霉素啊,你能搞到吗?”
林浪凛然道:“枪支弹药我回去从黑市上去搞,青霉素和医药用品要多少有多少,100吨够不够?”
团长听后眼睛都亮了,惊愕道:“青霉素和医药品一百吨?天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解决了我军医疗用品短缺的大难题了!”
林浪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好了,我林浪一口唾沫一个钉,明天我就把医疗物资和枪支弹药搞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团长激动的攥拳高呼。
我军战士们纷纷振臂高呼,那股子高兴的劲儿,看得黎茉莉和楚伊人热泪盈眶。
林浪望着欢呼雀跃的人群,悄悄擦了把眼角。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这大概就是民族情怀存在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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