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战猛地攥紧拳头,喉结在紧绷的脖颈上滚动,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算什么?不过是匹夫之勇!我雷电突击队为救安然,照样能豁出命去!现在别扯这些没用的——继续放视频!我要让所有人看看,阎王到底是怎么牺牲的!”
众人听闻,不禁涌起一阵期待。
毕竟到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他们确实也不清楚阎王到底是怎么被人识破的。
随着雷战的话语落下,审判厅内的灯光稍稍暗了些,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大屏幕上,等着谜团的解开。
视频画面再次跳动,场景切换到一个房间。
刘腾将一叠照片狠狠甩在桌上,“你说你叛变,倒是给我个信服的理由——凭什么背叛?别拿那些‘看不惯上级’的屁话来糊弄我,我刘腾在道上混了三十年,什么样的谎话没听过?”
王艳兵一脸悲愤,指向蜷缩在角落的温总,大声吼道:“我自幼家破人亡,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么多年吃尽苦头,被人踩在脚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刘腾突然转身,一把揪住王艳兵的衣领,恶狠狠道:“就凭这几句话想让我信?别天真了!拿出诚意来!否则今天你和这老东西,都得横着出去!”
王艳兵咬碎了牙,嘴角沁出一丝血沫,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转身,右脚如铁棍般踹在温总胸口,“砰”的闷响让审判厅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温总像个破麻袋被踢得翻滚,后脑勺重重撞在墙角的铁架上,发出“哐当”巨响。
王艳兵随即扑上去,膝盖顶住温总的后背,拳头如雨点般砸落——砸在背上,震得温总弓起身子像只对虾;落在侧脸,打得他嘴角飙出带着碎牙的血水;揪住头发往地上撞,沉闷的撞击声与温总的闷哼交织成令人牙酸的调子。
“咳咳……”温总剧烈咳嗽,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水喷在地板上,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刺目的红。
他的脸肿成了发面馒头,原本清晰的颧骨被血肿淹没,眼睛眯成一条缝,只能从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鼻子歪向一边,鲜血顺着下巴滴成串,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头发被扯得像乱草,几缕沾着血的发丝贴在额头上;身上的衬衫破得像被恶狼撕咬过,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渗着血丝。
看到视频中自己的惨状,温局缓缓抬起缠着纱布的手,摸了摸自己依旧肿痛的脸颊,带着难以抑制的疲惫与感慨:“看到这里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陈浩男这个孩子一定要我来扮这个角色。当时我还觉得他小题大做,不就是演场戏吗?现在才知道,卧底哪是那么好当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像是在吞咽苦涩:“每天揣着假身份,对着仇人演刻骨仇恨,拳头落下去的时候,既要狠得让人信服,又得拿捏着分寸不能真出人命。夜里闭上眼,全是今天打了谁、说了什么谎、有没有露出破绽,神经像拉满的弓弦,稍微碰一下就会断。那种压力,能把人逼疯。”
“卧底真的不容易,时刻在走钢丝啊,我为卧底致敬!”
温局看向陈浩男,眼神里满是赞许:“这个孩子心思细啊,在路上提前跟我推演台词,告诉我哪些细节能让刘腾信服——还叮嘱王艳兵,比如打我的时候要避开要害但得见血,骂人的时候要带上我‘害死王艳兵家人的具体细节。他说,卧底不是靠狠劲,是靠让敌人觉得‘你和他一样坏’。”
屏幕里的剧情还在推进。
刘腾一直冷眼旁观,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啪”地拍在桌上,枪口正对着温总的脑袋。
“你不是恨他吗?”
刘腾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杀了他,只要他死在你手里,我就信你是真的反了。”
王艳兵的目光在枪上顿了顿,睫毛剧烈颤抖着,像是在做艰难的抉择。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淬着种近乎扭曲的狠劲:“杀他可以。不过……我暗恋一个女人很久了,听说被刘老板您抓到了,所以……”
刘腾愣了愣,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插进裤袋,上下打量着王艳兵,“所以,你说他是仇人并非主要原因?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国家?”
“我敬重她,爱她,但更想杀了她。”王艳兵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压抑的疯狂,“我在她身边待了三年,鞍前马后,可她正眼都不看我一次!我就是想看看,等她看不起的人救出她时,到底是什么表情——然后,亲手拧断她的脖子,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能掌控她的人!”
“哈哈哈……疯子!”刘腾仰头大笑,他笑够了才盯着王艳兵,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不错,你这借口够疯,我倒信了几分。来人,把那个叫安然的女人带出来,我倒要问问,她是不是真这么眼高于顶!”
看到这里,王艳兵一脸尴尬,压低声音跟陈浩男解释:“小教官,我不是暗恋嫂子,真的是纯为了任务,你大人有大量哈。”
陈浩男嘴角抽了抽,不说话。
……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