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才满意地放下机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解气。
“老子早就看雷电突击队不顺眼了!一个个眼高于顶,觉得自己是老资格,就看不起其他队伍的人,上次还抢咱们岗亭的矿泉水,说咱们岗亭的水比他们宿舍的甜,一点都不讲理!这次能帮陈浩男一把,也算出了口恶气,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
他又蹲下身,继续擦枪,只是这次的动作,比刚才轻快了不少,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连哼起了年轻时当兵的老歌。
另一边,越野车里,被丢在副驾驶座上的李部长,双手被陈浩男用军皮带紧紧捆在身后,皮带扣勒得他手腕生疼,都有点发麻了,连血液流通都变慢了。
他的双脚也被一根粗麻绳牢牢绑着,麻绳的纤维勒进了皮肤里,脚踝处的皮肤被勒得发红,甚至有点发紫,连动一下都费劲,稍微一挣扎,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其实一开始,陈浩男只是把李部长丢在后座,没打算绑他。
他还特意留了后座的窗户,没关严,让风能吹进去,就是怕李部长闷得慌,觉得不舒服。
可刚才车子刚开出基地办公区没多远,李部长就趁着陈浩男专注看路、打方向盘的间隙,猛地扑到后座车门边,双手抓住车门把手,使劲往外掰,嘴里还大声喊着“救命啊!有人绑架我!快来人啊!”,力气大得差点把车门掰坏。
陈浩男没办法,只能先刹车。
然后,从后备厢里找了根绑物资用的粗麻绳,把李部长的脚绑上,绑得不算太紧,刚好能防止他乱动就行。
又把他从后座拖到副驾驶座上,这样既能盯着他,防止他再搞出跳车的乱子,又能随时观察他的状态。
李部长坐在副驾驶上,还是不死心,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拼命扭动着身体,肩膀撞得车门“咚咚”响,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努力让脸贴近车窗,鼻子都快贴在玻璃上了。
李部长对着外面路过的岗哨使劲地大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拦住他!快拦住这辆车!陈浩男绑架干部,他是罪犯!快抓他!我是李部长,你们快救我啊!只要你们救了我,我给你们记功,还能帮你们申请奖金!”
他喊得嗓子都哑了,声音里满是急切,甚至带着点哀求,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可路边岗亭里的士兵只是探出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非但没动,反而转身进了岗亭,连电子栏杆都没降下来。
栏杆就那样高高举着,像在欢迎他们通过,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李部长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还想再喊,却看到车子朝着下一道关卡驶去,距离越来越近。
远远地,他就看到关卡的电子栏杆正缓缓升起,电机运转的“嗡嗡”声都能隐约听到。
那栏杆升得又快又稳,没有丝毫卡顿,像特意在等他们通过。
连岗亭里的士兵都背过了身,假装整理装备,手里拿着枪来回擦拭,根本不往这边看,仿佛他们这辆车是透明的。
车子“嗖”的一声冲了过去,速度快得带起的风都吹动了岗亭的窗帘,窗帘轻轻晃动了几下。
栏杆又缓缓落下,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很多次。
但是,李部长不死心,一直用尽全力对着外面喊着。
“拦住,拦住他,他是犯罪了……”
结果,李部长绝望地看到了相同的场景。
一道、两道、三道……
每过一个关口,闸门主动打开,士兵视而不见,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甚至有些士兵还偷偷对着车子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眼神里满是支持。
李部长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基地围墙、训练场、仓库,那些熟悉的建筑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越来越远。
他的喊叫声渐渐弱了下去,从一开始的大声呼救,到后来的小声哀求,再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李部长心里的侥幸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甚至带点绝望。
他没想到,这么多岗哨的士兵,竟然都在“放水”,竟然都在帮陈浩男!
这些士兵平时都听上面的命令,今天怎么敢违抗命令?
难道陈浩男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当车子冲过最后一道关卡,彻底驶离基地范围,李部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副驾驶座上,身体软得像一摊泥。
他头歪在一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焦点,嘴里喃喃着:“完了……都完了……没人拦他……没人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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