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孙连城都没有反对,陈岚也就默认是孙连城和方锦春院长刚才通话商量好的结果。
所以,陈岚自动自觉的躺上推进来的担架平车床上。
陈岚盯着天花板上跳动的灯管,耳边还残留着孙连城刚才说话的余音,那语气里藏着一丝她没来得及细品的仓促,可先前默认的“检查”已经在心里扎了根,她便没再多想。
帆布床面带着微凉的触感,三位穿白大褂的男人围上来时,鞋跟敲在瓷砖上的声音有些杂乱。
他们伸手扣安全绑带,三道尼龙带依次绕过陈岚的腰腹与脚踝,扣合时的“咔嗒”声算不上清脆,动作也透着生涩。
左边那人的手碰到了她的膝盖,右边的人又差点把绑带缠到她的手腕,最后还是中间的人伸手调整,才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她的胸口。
陈岚的目光扫过他们白大褂领口露出的衣角,没看到医院统一的工牌,可孙连城刚走出病房的背影还在门口晃,她只当是临时抽调的医护,没往深处琢磨。
“我先出发了,你乖乖的配合检查就行。”
孙连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刻意的温和。
陈岚刚想应声,抬眼就见他转身的动作极快,藏青色的西装下摆扫过门框,下一秒便没了踪影,连脚步声都消失得格外迅速。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刚才跟着走到门口的白大褂男人还站在那里,侧脸对着光,陈岚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
直到走廊尽头传来电梯门“叮咚”的声响,那人才回头,对着病房里的两个同伴比了个利落的oK手势。
拇指和食指圈成的圆在灯光下晃了晃,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中间的男人立刻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那笑容不像医护该有的温和。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布料是深灰色的,凑近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乙醚的刺鼻气味。
陈岚心里猛地一紧,刚想挣扎着坐起来,腰腹的安全绑带却死死勒住了她,她张开嘴想喊,那方手帕已经毫不留情地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刺鼻的气味瞬间钻进鼻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脑子里。
陈岚的眼睛瞪得滚圆,手脚徒劳地挣扎着,绑带摩擦着皮肤,留下一道道红痕。
可意识像是被潮水迅速淹没,不过三四秒的工夫,她的眼皮就沉重得抬不起来,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男人收回手帕时,眼底那抹毫无温度的漠然。
“走!”
带头人低喝一声,声音压得极低。
三人立刻行动起来,左边的人抬担架车头,右边的人扶着车尾,脚步放得又轻又快,推着担架车往门口走。
经过病房门时,带头人顺手握住门把手,“咔嗒”一声反锁,确认锁死后,才跟着同伴往电梯口赶。
电梯门刚好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三人推着担架车进去,按下“1”楼的按钮时,带头人看了眼腕表。
从捂晕陈岚到进电梯,才用了不到20秒。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动得飞快,“叮”的一声到达底层,他们推着车穿过大厅,值班护士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穿白大褂的医护,也没多问,只低头继续写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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