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热芭的性格,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不应该这么风平浪静啊?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他算账?还是…气到不想理他了?
葛叶摸了摸下巴,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这事确实是他“理亏”,虽然初衷是为了保护她,但瞒了她四年,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他抬头看向薛涛,眼神里带着点求助的意味,“哥,你说…她这是什么反应?暴风雨前的宁静?”
薛涛看他那有点忐忑的样子,忍不住乐了,故意吓他,“谁知道呢?说不定正在心里给你记小本本,等见面了一起算总账。你小子就等着吧,我看热芭现在可不是好惹的。”
葛叶想象了一下热芭皮笑肉不笑看着他算账的样子,后背莫名有点发凉。
但他嘴上还是硬撑着,“……我也没干嘛坏事啊,我那是保护她!派去的俩人这四年把她照顾得不好吗?”
“好是好…”薛涛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但你得看热芭怎么想。说不定人家觉得你不信任她,或者…掌控欲太强?”
葛叶立马不说话了,眉头皱得更紧。
他当时只想着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她,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和可能产生的误解。
他盯着手机屏幕,犹豫着是不是该主动发个消息“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
可是发什么好呢?
“在干嘛?”——太普通。
“吃饭了吗?”——太刻意。
“听说你知道了小影小黎的事……”——这不是自投罗网往枪口上撞吗?
葛叶难得地陷入了某种“情感危机”之中,他对着手机屏幕,一副如临大敌,苦大仇深的模样。
薛涛在一旁看着,心里暗笑。
小子,你也有今天!让你刚才那么嘚瑟!还使唤我闺女。
就在葛叶内心纠结的时候,热芭四人站在浦东机场的出口,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
二十多天的连轴转让她筋疲力尽,原本计划直接回京市休息一天,也可以去找找某人,解一下相思之苦,再算一下账,没想到却被经纪人临时增加的沪市行程打乱。
“芭,车已经等着了。”优优轻声提醒。
热芭点点头,墨镜下的眼睛微微闭上,又睁开。
她跟着优优走向停车场,小影和小黎紧随其后,默契的形成一道保护墙,将热芭与外界隔开。
因为是临时行程,所以四人很顺利就走出了机场大厅。
“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热芭开口,“我快饿疯了,吃了二十多天的沙拉和水煮鸡胸肉,我现在看到绿色的就想吐。”
优优忍不住笑出声,“知道啦,已经订好了餐厅,保证让你满意。”
餐厅是优优精选的私房菜馆,隐蔽性极好。
热芭终于摘下了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却难掩疲惫的脸。
她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着久违的中餐,感受着味蕾被唤醒的愉悦。
“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黎笑着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热芭接过来喝了一口,鼓着腮帮子说,“你们仨天天红酒牛排鲍鱼龙虾的,而我几乎是天天吃草,你们吃着我看着,那份痛苦你们能懂吗?”
“能能能…来芭,吃个虾!”
看着怨气冲天的热芭,优优连忙剥了只虾放到她碗里。
小影小黎也有样学样,跟着不停的给热芭夹菜,“来姐,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对对对,姐,多吃点,这是你最爱的烤羊排。”
很快,热芭碗里就堆起了小山堆。
“嗯!不错,还算你们有点良心!”热芭嘿嘿一笑,继续大快朵颐。
饭后,有点吃撑的她决定在沪市的街头散步消食。
夜晚的凉风吹拂着热芭的长发,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呼吸。
“变化真大啊,”热芭轻声感叹,“我第一次来沪市还是十五年前。”
小影不由好奇地问,“姐十五年前就来过沪市?”
“嗯!”热芭点点头,眼神飘向远方,“那时我才十六岁,趁着暑假来这里打工赚学费,就住在这附近的小旅店里。”
她的声音里没有苦涩,反而带着一丝怀念。
那时还遇到了六个让她记忆深刻的孩子。
走着走着,热芭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定格在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小超市上。
门口的招牌已经褪色,但依然顽强地亮着灯。
“竟然还在...”热芭喃喃自语,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
她推开店门,铃铛发出熟悉的清脆声响。
店里陈列着各种商品,与她记忆中的样子相差无几。
柜台后,一位头发斑白的大叔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欢迎光临,”大叔头也不抬地说,“需要什么自己拿。”
热芭走近柜台,轻声问道,“老板,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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