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医院了。”
“什么时候呀?”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走了有一会了,你下午是想待在这里,还是去学园那边。”
那边是长期开放的,老师并不教导课程,只教一些基本的常识,或者陪着游逛博物馆,动物园。
其实兰溪年龄已经到了,三岁启蒙,现在送他去幼儿园也是一样的,少那半年也不影响什么。
考虑到还是想让他完整的体验一整个年级段,就打算等到九月份。
“我不想去那里了。”
“随你。”
中午那边处理了工作,这会陈宗生也不忙。
兰溪自己玩了一会,忽然跑过来。
“爸爸。”
“怎么了?”
陈宗生头也没有抬。
兰溪问爸爸,如果他考试考了一个大零蛋怎么办。
陈先生这才抬起头,“你什么时候考了,就知道了。”
如果是他妈妈,肯定就意识到男人话里的意思了。
但是小兰溪没有听出来。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件事?”
学园那边也不考试。
“今天有个小朋友一直哭哭,老师问他,他说他爸爸不让他考零蛋。”
说是如此说,陈宗生真想了下,要是兰溪考了一个零分,他会怎么想。
大概是已经教过一个孩子,陈宗生对兰溪的成绩反倒不怎么看重,他只要求他两件事,做事专注,品性上不能坏,就这两点,其他的,也就随他去了。
他说看结果,但其实也看过程,如果兰溪真的认真学习了,还是这么一个结果,只能说明兰溪确实不适合走这一条路,可以为他选别的路。
但若是三心二意的,他绝对不会同意。
陈宗生看着他,也明确说。
“零分不代表否定一切,还是要看其他的情况,如果你真的考了零分,我和妈妈会再看你之前的表现。”
要看什么,兰溪也不懂,他懂了一点,爸爸好像能接受他考零分。
于是兰溪就不担心了。
一直到下班时间,兰溪都跟在爸爸后面,偶尔他还能帮爸爸做事,拿一个笔还是可以的。
说到笔,陈宗生就想起兰溪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想要他钢笔的事,见他不给,还要去找妈妈告状。
后面学会了,要在他不用笔的时候过来拿。
这一晃而过,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林和敲门进来,汇报资金回笼的事情,庞大的资金如急流勇退的潮水一般回到公司的资金库里,同时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被一点点消弭。
陈宗生听后点头,“后面就不是我们的主场了。”
“韩总和权总那边都打了电话过来,想要约一个时间。”
陈宗生说,“把周五下午空出来就行了,其他的时间你看着安排。”
“好的。”
林和离开。
在旁边听着的兰溪好奇的问,“爸爸,周五你要做什么呀。”
“你知道周五是哪天吗?”
兰溪摇头。
小孩子还不太会记这些。
“再过两天就是周五,我和妈妈打算请妈妈的老师吃一顿饭。”
“为什么要请吃饭。”
“因为我们请了人家帮忙,这是礼仪。”
兰溪期待的问,“我可以去吗?”
“如果那天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
兰溪觉得这是一次约定,开始想两天后他有没有事要做,想了好久,求助的看向爸爸。
“爸爸,我想不出来。”
他的世界还是片面的,能记得今天昨天和明天就很不错了,时间跨度太大,他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陈宗生告诉他,周五会提醒他。
兰溪叮嘱,“不能不告诉,会生气。”
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明亮的双眼,透着纯真和稚嫩,陈宗生的神情变得柔和下来。
“知道了,去玩吧。”
“要去接妈妈吗?”
陈宗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表,确实已经五点多了。
兰溪不太会认时间,但他记得表针走到哪里,妈妈就会下班。
“嗯。”
兰溪跑去做准备。
……
周五晚上,陈宗生和秦烟一起请三位老师吃饭。
中午兰溪就得到了爸爸的提醒,但是因为有小朋友找上门来,要看他的猫猫,而陈宗生和秦烟出门时小朋友都还没有走。
秦烟不忍兰溪失落,告诉他,如果小朋友们都离开了,就让家里阿姨送他过来。
兰溪点头。
“妈妈再见。”
“再见,兰溪。”
陈宗生和秦烟出门。
秦烟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兰溪都有很多好朋友了。”
“现在他们对彼此的印象并不太深。”
秦烟一想,也是的,至少六岁之前的记忆在长大后就想不起来了。
所以还是要多留一些录像资料,这样兰溪长大后,就能看到了。
“先生,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应该还要敬酒吧。”
这种陈宗生在场,又不是和他一起敬酒的情况,不由自主的就感到有点紧张。
陈宗生说,“如果不喜欢喝那种酒,稍微尝一点就可以了。”
秦烟喜欢甜甜的果酒,白酒辛辣,啤酒苦涩,并不符合她的口味。
“不是因为那个。”她欲言又止。
“是什么?”
秦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怕我做的不好。”
“具体是哪方面。”陈宗生不觉得她会做不好,很多大场面她都参加过,作为参赛者参加竞赛也是毫不怯场,反而表现的很优秀。
“说话啊,和长辈样的人敬酒之类的。”秦烟道出心中所想,“像我们组内聚餐,有学长学姐带头要向老师敬酒,我们就只需要跟着就行了,在外面和人谈合作,先生你又不在,我怎么说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先生你在的话,就会很不好意思。”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者做某一件事,会自我感觉到难为情。
陈宗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着我不存在呢?”
“当然不可以。”秦烟脱口而出,“这个没有办法忽略的。”
陈宗生笑,“你现在就练习一下。”
“把想说的话整理成完整的句子,尽量简短一些。”
秦烟:“……真要说啊?”
“嗯。”
包厢里,秦烟端着酒杯来到专家面前,手端着酒杯,微微弯腰,态度尊敬,“很感谢老师对我的指导,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敬老师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生活顺遂。”
专家笑容和蔼,喝罢酒,招呼秦烟快坐下。
他看着李铭,“我和李主任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他带的学生,就没有不优秀的,每年看看这些文章,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当时看你的文章的时候,我们就是眼前一亮,打铁还需自身硬啊,陈先生可得做一个公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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