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一不把这富有目的性的夸赞放到心上,继续分析说:
“这些植物,比起净化,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让其附近的生物维持原状——对于木船来说,它的效果非常明显,即便是航行在饱和溶液的红潮上也不会让其中生物受到影响。
而与之相对,船长的铁船虽然在其他一切物理性质都比木船更强,却唯独无法应对这一污染,必须让其他生物先投入被污染的海水中,先让它们替代船上人被污染。”
“某种意义上,就是肉盾呢。”
“木台对城市的建设……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一种改造,或者说,扭曲,这种影响一开始只表现在无生命的物质上,但随后就蔓延到了生物上,墓地的植物,和海湾的木船一样,具有了对抗这种改造的要素。”
“正确。”
凯撒打了个响指:
“实在是精彩的解说,您刚刚也自己发现了老贵族真正无法搬离这座城市的绝对原因,那么,请您继续吧!”
“……”
越是位居高位之人、之物,便越是与城市深深纠缠。
像是警察,在一般市民中属于较为高端的身份,然而他们由于夜行于城市,也便是被污染最深的那一批人,即便有着特殊的护具,也无法摆脱这一命运,于是成为了规则的奴隶……
“拓荒者,被城市污染,除了那其他一切原因,本身也完全无法脱离城市了吗?”
那么,还有什么比起创造一切的拓荒者,在城市中地位更高、与城市的纠葛也更深呢?
“正确。”
凯撒点着头,顺着白无一的分析,继续往下:
“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拓荒者的一切权力由木台保障,贵族这一职位,是后于木台存在、且甚至可以说是由木台而撰写的。
他的一切职务、形象、权力,都由木台定义而非总结,都被拓荒者为了保持自己的高高在上亲手刻入了木台之中……
是的,贵族就是拓荒者被木台扭曲后的产物,本身就是城市的一个造物,所以即便其他一切市民都可能逃脱城市的束缚……但唯有贵族,是绝对无法逃脱的。”
但是这样以来。
老贵族永远无法摆脱城市的话,现在他为什么能在田野那边休养生息?
“……!”
不。
事实上,贵族这一存在并没有脱离城市,甚至没有去往田野。
新一任贵族……如果按照女祭司的说法的话,他就是贵族的一部分,所以,他当然也可以继续履行关于贵族的职责。
就好像人(还能使用的)的手触碰到某一地点,就可以说这人位于这个地点一样,贵族和拓荒者之间,也许是局部与整体……不,是局部与局部的关系。
无论哪一边的贵族,都不能称之为一个整体,他们或许囊括了原有拓荒者的不同要素……并非新的贵族取代了昔日拓荒者,而是他正是昔日的拓荒者。
而且。
“新的贵族,难道是老贵族为了脱离城市,而造成的产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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