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祥毫不犹豫点头。
同是天涯沦落人,想法自然偏差不大。
通过这三两句交谈,宋大成也觉得他们脾气相投,以后相处起来不会累。
那祥吃着花生,耳朵听着宋大成对于院中一草一木的念叨,视线追随着从一砖一瓦到花坛里茁壮成长藤蔓下有几个西瓜幼崽、墙角小鸡笼里的两只母鸡一天能生几个蛋。
虽说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可那祥从中听出了生活的踏实和幸福。
对于老家的院子,眼前可以算是放大几倍的宅子,比他们曾短暂借住女婿的四合院更大。
看了看四周无其他人,那祥放下手里的花生,拍掉手上残留的碎屑,喝了口茶水清了下嗓子,靠近几分正襟危坐的问道:“老哥,有个事我想跟您谈谈。”
见他如此正式,宋大成心中已有数,当下也放下吃食坐正,等着他继续。
“这次跟着女儿女婿过来,我和老伴儿从心里而言是觉得对不住他们的,只是------”
“别多想,谁没个老的时候。
孩子们有这个心,你就踏踏实实接着,有些事留在心里,以后看咱行动。”
那祥闻言点了点头:“老哥活的通透,我以后要多跟你学习。”
小小的拍了个马屁,那祥理了理思绪继续道:“虽说我们积蓄不多,但是这该承担的还是得自己承担,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孩子们身上,他们赚钱也不易,以后还要养自己的孩子。”
“小钟跟我说,这住的地方是他跟你家租的,所以---所以我想问问这一个的房租得多少钱啊?”
那祥一看就是老实人,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盘算含含糊糊的表达完,宋大成也明白其意。
要知道在他们说来之前,沈清清就跟他们商量过,也预想到会有这种情景,宋大成也明白那祥在拧巴啥。
宋大成端起茶壶,缓缓给彼此又斟满茶水,随后才缓缓道:“这院子是我儿子儿媳妇买的,说来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借住,有些事我做不得主也不该做主。”
那祥闻言先是一愣,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着你。”
“当初小钟跟我儿媳妇说的时候,原本是想在我们家附近再买个院子,让两家住的近些,他不在家,你们也有人照应。”
那祥心里一阵酸涩和欣慰,钟文轩做的这些事从未跟他们提过只言片语,亲儿子都没如此为他们着想过。
见他神情起伏,宋大成也没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道:“只是这胡同里要么是土生土长祖祖辈辈根在这儿的,压根不可能卖。
要么就是前些年被抄了家的,四合院被改成大杂院,一间半间的租出去。
这一眨眼十来年,崽都生了一窝了,虽说现在平反了,政府明令返还个人,但是这请神容易送神难。
有几个跟咱这院子差不多大的,我亲眼见着里头住着十来家人,东拆西建被嚯嚯的不行,一个个穷横着赶都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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