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接引的教徒看着李斌,表情略带崇拜,似乎是因为李斌抗击失控AI的大名,已经传到教会里了,这些个教徒已经暗暗将李斌视为不信者里的大英雄,并惋惜“如果他是教徒就好了,一定能成为活圣人。”
类似的话李斌从舱道走过时,能时不时从飞船的开放式休息区、弥撒区听到,这些个教徒习惯了不用科技,只是压低声音,对戴着头盔到处监听的李斌而言,几乎不设防。
对于他们的期望,李斌表示敬谢不敏,我不希望脑子里多个圣卢德天天逼叨逼,这种福报,还是换你们来吧。
人肉电报机其实挺痛苦的,好活都累得跑来找清闲了。
通过一座看起来很落后,其实一点儿也不先进的栅格电梯缓缓下降,在原本货舱位置,是白金烫字与浅绿浮雕相得益彰的大门,大门开着,潺潺流水声,花香,鸟鸣,以及淡淡的,在无重力环境下漂浮的雾气萦绕。
教徒在这里止步,躬身邀请李斌进去,并示意其他人不能跟随。
“老独眼得跟着我。”李斌想了想,做出了让步。
教徒为难了一阵,他在终端里输入了要求,很快重新恢复恭敬,点头表示教宗同意了。
于是李斌这才迈步进去。
只见清一色的浅绿植被里,是奇怪的适应了无重力的某种六翅怪鸟跳跃,鸟儿很小,只有拇指大。
在这一块块用半球形漂浮花盆和锁链固定的造景间,是一条似乎使用某种遗物技术建造的溪流,溪流在空中蜿蜒成一圈圈,从尽头一路悬浮着流淌过来,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并沿途分离出纤细支流,滋润每一个花盆。
看着挺牛逼。
而老迈的教宗孤身一人,坐在黑铁椅子上,身侧是一面直径一米的圆形玻璃桌,另一侧有一个同样的黑铁座椅。
李斌抬手示意老独眼站到边儿上去盯紧这里,自已落座,还不等开口,老得像是树皮开裂的声音便响起:
“每一任教宗上任,都要放弃名字,只剩职务,所以不必问我姓名了。”
常规寒暄切口之一被预料,李斌爽快摊手,教宗被褶子挡住的眼睛看不出神色:“另外纳米疫群的事儿是我骗你的,压根没这回事,我知道以你的谨慎,不给足噱头你是不会来的。”
他妈的,不是说教宗不信教么,怎么老子一句话没说,就全给料到了,你这已经够神神叨叨了。
仿佛是看穿了李斌的想法,老人咧嘴:“其实就是年轻时候天天给教徒传教,倾听,见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什么人寒暄起来大概说什么话。在你手下当差的普奇其实也一样。”
李斌没辙了,索性卸下伪装,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老爷子大老远来一趟,来骗,来偷袭我这个年轻人不大好。你桌上点心都不备,茶也不泡一杯,这好吗?这不好,没诚意啊。”
穿着素雅的纯浅绿卢德教会宽大制服的教宗伸着纤细干枯的头上下打量李斌,淡淡开口:
“如果我说,我代表卢德教会,加入你的计划,战后支持你统一星域,不知道这个诚意怎么样?算不算足?”
“足足足!卢德的爷爷嗯是抻敨(、tou),您看咱们是签字画押还是拍片?这种事儿总得留个痕做纪念吧?”
李斌直接就是一手国粹变脸,眉开眼笑,刚刚还瘫着,现在已经半蹲下,仿佛只要老爷子点头,他就地跪下认干爷爷。
五体投地砰砰砰就能换来一个卢德教会?我他妈直接磕爆!
什么你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几亿人口,类地行星,舰队如云,教会影响力……哪个不比黄金贵!你要黄金,我直接把大门外面那白色文字扣下来送你,那还是白金,比黄金贵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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