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息怒!大圣息怒!哎呀呀,确是老道管教不严,疏于约束,酿此大祸!老道惭愧,惭愧啊!”
寿星一边说,一边安抚悟空,
“这孽畜胆大包天,竟敢背主私逃,下界作恶,实乃万死之罪!老道此番寻来,定要将其抓回,重重惩处,绝不姑息!还望大圣看在老道薄面,更念在你我往昔情分,千万息雷霆之怒……”
孙悟空见寿星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言辞恳切,不似作伪,心中怒火稍减,但语气依旧冷硬,冷哼一声,:
“哼!管教不严?你这轻飘飘一句话,可知那比丘国险些成了修罗场!多少人家险些痛失骨肉!老孙师父险些被那昏君掏了心肝!现在知道来找了?晚了!”
寿星一听“晚了”二字,心头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强笑道:“大圣…何出此言啊?那孽畜…莫非已被大圣…?”
寿星目光再次急扫,确实不见白鹿,只有八戒手里那只死狐狸。
孙悟空看着寿星那紧张的模样,心思又活泛起来,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说道:
“你那宝贝坐骑,倒不曾吃俺老孙一棒。不过嘛……”
孙悟空拖长了语调,看着寿星的眼皮直跳,
“方才天庭的‘玄穹巡界天君’申公豹刚从此地路过,已将那为祸的白鹿精拿下,说是要押回天庭,明正典刑,更要——追究其主人纵容管教不严之罪!此刻怕是已过了南天门,直奔凌霄宝殿去也!”
寿星闻言,脸色骤变,失声道:
“什么?申公豹?””
此刻寿星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声音都变了调。
再也维持不住仙家气度,一把抓住孙悟空的手臂,
“大圣!此言当真?!”
“俺老孙何时骗过你?”
悟空甩开寿星的手,
看着微微发红的手腕,暗道这厮好大了力气,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竟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申天君铁面无私,你是知道的。他亲口所言,要按天条办事。寿星老哥,这回,你的麻烦可不小哦!”
孙悟空说到最后,竟带上了几分戏谑。
寿星掐指一算,顿足道:
“坏了!坏了!”
孙悟空纳闷道:
“老哥哥何故如此惊慌?那申公豹虽是监察天君,难道还敢为难你不成?”
寿星此刻是有苦难言。
这千百年来,申公豹对玉清门人始终心存芥蒂。
如今他执掌监察之权,专盯着玉清出身的神官找茬,让天庭的玉清一系苦不堪言。
此次寿星遣坐骑下界,本是算准西游劫数,欲借孙悟空之手挣些功德。
那白鹿在比丘国虽兴风作浪,实则早有安排:
那些小儿不过暂困笼中,待取经队伍来救便可赚取救度功德;
所谓取心肝之说,更是故意留出破绽。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待功德到手便收手回天。
谁知半路杀出个申公豹,这便大大不妙。
寿星苦笑道:
“大圣你不知,这申公豹最是圆滑。他表面客气,实则心机深沉。那张利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这些年来,他专盯着玉清出身的仙官,稍有过错便大做文章。若是让他在玉帝面前参上一本,说老夫纵容坐骑为祸人间,这罪名可就大了!”
说罢,寿星也顾不上多礼,
“二位,老道先行一步。”
告辞一声,寿星便匆匆驾鹤而去,一面急往天庭赶,一面以秘法传讯本尊南极长生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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