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冬日里的暖阳
冬天来得很快，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城市都披上了一层白大褂。老巷子里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挂满了晶莹的冰棱，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叶东虓的手生了冻疮，红肿发痒，写字时都有些困难。江曼看到后，第二天从家里带来了一瓶冻疮膏，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涂在红肿的地方。
她的手指软软的，带着冻疮膏淡淡的香味，叶东虓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心跳也漏了一拍。“谢谢。”他低声说。
“谢什么，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江曼笑着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涂完冻疮膏，江曼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副手套：“这是我妈织的，有点大，你先戴着吧，等你的手好了再还我。”
手套是灰色的，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却异常暖和。叶东虓戴上手套，感觉心里也暖暖的。“你妈知道吗？”他问。
“我跟她说给一个同学了，她没问是谁。”江曼吐了吐舌头，“不许告诉她哦。”
“嗯。”叶东虓点点头。
学校组织了一次扫雪活动，同学们拿着扫帚和铁锹在操场上忙碌着。叶东虓和江曼被分到一组，负责清理篮球场的积雪。江曼力气小，铁锹在她手里摇摇晃晃，叶东虓看不下去，把她手里的铁锹拿过来：“我来吧，你去旁边休息。”
“不行，我们是一组的，要一起干活。”江曼抢过铁锹，非要自己来。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叶东虓及时扶住了她。
“小心点。”叶东虓无奈地说，“我来铲雪，你负责把雪堆到一边，好不好？”
江曼点点头，乖乖地拿起扫帚。两人配合着，很快就清理出一大片空地。休息的时候，江曼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烤红薯，递给叶东虓一个：“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叶东虓接过烤红薯，剥开焦黑的外皮，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散发着甜甜的香味。他咬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真好吃。”他说。
“那当然，我可是挑了好久的。”江曼得意地说。
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叶东虓看着江曼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心里突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第十章 新年的约定
元旦前夕，班级里要举办联欢会。同学们都在忙着布置教室，挂彩带，贴气球，空气中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叶东虓不太擅长这些，只能在旁边帮忙递东西。江曼却像只快活的小鸟，一会儿爬上桌子挂彩带，一会儿又跑去吹气球，忙得不亦乐乎。
“叶东虓，帮我扶一下桌子。”江曼站在
第十一章 联欢会上的歌声
江曼站在晃动的桌子上，手里举着一卷银闪闪的彩带，正努力往天花板的挂钩上钩。叶东虓双手紧紧扶着桌腿，仰头看着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点，够不着就下来，我来。”
“马上就好！”江曼踮着脚尖，身子微微前倾，彩带终于挂上了挂钩。她刚想欢呼，脚下的桌子突然晃了一下，吓得她一把抓住旁边的灯管。叶东虓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托住她的腰，将她轻轻抱了下来。
“吓死我了！”江曼拍着胸口，脸颊通红，“谢谢你啊。”
“下次别爬那么高了。”叶东虓的手心还残留着她衣角的触感，声音有些不自然。
联欢会开始后，同学们轮番上台表演节目。张浩唱了首跑调的《真心英雄》，逗得全班哈哈大笑；林薇弹了首钢琴曲，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安静又温柔。轮到江曼时，她抱着一把旧吉他走上台，说是爸爸年轻时用的。
“我给大家唱首《同桌的你》吧，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江曼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叶东虓身上，眼里像落了星星。
吉他弦轻轻拨动，她的声音清澈又温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叶东虓坐在角落，看着台上的江曼，灯光落在她蓬松的头发上，像镀了层金边。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梧桐树下见到她的样子，穿着白裙子，像只轻盈的蝴蝶。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歌曲结束时，全班响起热烈的掌声。江曼跑下台，径直走到叶东虓面前，脸颊红扑扑的：“唱得好不好听？”
“好听。”叶东虓认真地点头，“比磁带里的还好听。”
江曼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给他：“奖励你的，因为你听得最认真。”
第十二章 寒假里的约定
放寒假那天，雪又下了起来。叶东虓和江曼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脚印在雪地里连成一串。
“寒假你打算干什么呀？”江曼踢着路边的积雪，溅起细小的雪沫。
“我爸说带我去乡下爷爷家，那里有个大院子，还有条大黄狗。”叶东虓说，眼里带着期待。他小时候去过一次，记得爷爷家的屋檐下总挂着玉米和辣椒，空气里都是柴火的味道。
“哇，听起来好有意思！”江曼羡慕地说，“我妈肯定要逼我上补习班，还要学钢琴，想想都头疼。”
“钢琴不是你自己想学的吗？”叶东虓记得她提过，说长大想当钢琴老师。
“以前是挺想学的，可天天练指法，手指都快断了。”江曼噘着嘴，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大年初三你有空吗？我们去护城河滑冰吧，我去年学了好久，终于不会摔屁股墩了！”
叶东虓犹豫了一下，爷爷家离城里有点远：“我尽量回来。”
“一言为定！”江曼伸出小拇指，“到时候我在老地方等你，就是梧桐树下。”
“嗯。”叶东虓勾住她的手指，冰凉的指尖相触，心里却暖暖的。
分别时，江曼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这个给你，乡下要是无聊，就写写日记，回来给我看。”
笔记本的封面上画着两只小熊，手牵着手走在雪地里。叶东虓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珍贵的秘密：“我也给你带礼物，乡下的野栗子，特别甜。”
“好呀！”江曼笑着挥手，“路上小心，到了爷爷家给我打个电话。”
叶东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雪巷深处，才转身往家走。雪落在他的发梢，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第十三章 雪地里的野栗子
乡下的日子过得很慢。爷爷家的大黄狗总爱跟着叶东虓，他每天跟着爷爷去后山砍柴，去河边挑水，晚上就坐在煤油灯下写日记，写爷爷家的烟囱，写天上的星星，也写城里那个爱踢雪的女孩。
大年初二那天，叶东虓特意早起，跟着邻居家的哥哥去后山捡野栗子。雪后的山林白茫茫一片，枯枝上挂满了冰棱，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野栗子都长在带刺的壳里，得用棍子敲下来。”邻居哥哥拿着根长棍，在栗子树丛里敲打，带刺的果实“啪嗒啪嗒”落在雪地上。叶东虓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剥开刺壳，捡起里面饱满的栗子，手指被扎了好几个小口子也不在意。
捡了满满一布袋，他才跟着哥哥下山。回到家，奶奶把栗子倒进锅里，加水煮熟，又用炭火烘得香香的。叶东虓找了个干净的布袋子，装了满满一袋，揣在怀里焐着。
“这是给谁留的？”爷爷看着他宝贝的样子，笑着问。
“给朋友的。”叶东虓不好意思地说。
大年初三早上，天还没亮，叶东虓就催着爸爸回城。汽车在雪路上颠簸，他一直把栗子揣在怀里，生怕凉了。到了城里，他顾不上回家，直接往老巷子跑。
梧桐树下，江曼正踮着脚张望，看到叶东虓，眼睛一下子亮了：“你真的回来啦！”
“给你的。”叶东虓把热乎乎的栗子递过去，“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
江曼接过来，剥开一个，金黄的栗子肉冒着热气，咬一口，又甜又面。“好好吃！”她眼睛亮晶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偶，“给你，我自己缝的，像不像你？”
布偶穿着蓝布褂子，歪着脑袋，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丑萌丑萌的。叶东虓拿在手里，觉得比任何玩具都珍贵：“像。”
“那我们去滑冰吧！”江曼拉着他的手，往护城河的方向跑。雪地里，两人的笑声像银铃一样，远远传开。
第十四章 琴声里的心事
寒假快结束时，江曼约叶东虓去她家听她弹琴。叶东虓站在江曼家楼下，看着那栋刷着白漆的小楼，心里有点紧张。
江曼穿着粉色的毛衣，把他领进客厅。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一架棕色的钢琴，琴盖擦得锃亮。“我妈不在家，你随便坐。”她笑着说，给叶东虓倒了杯果汁。
“你弹首曲子吧。”叶东虓坐在沙发上，看着钢琴说。
江曼点点头，坐在钢琴前，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起初的音符有些生涩，像是在试探，后来渐渐流畅起来，像小溪流水，又像春风拂过湖面。
叶东虓静静地听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琴键上，也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他忽然觉得，弹钢琴的江曼，和平时那个爱闹的女孩很不一样，安静又温柔，像藏着很多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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