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这是我爸,爸,这是沈部长大舅,太平洋多主的孙先生…”
黎盈介绍着,陈曦接过孟言诚抱在怀里,小娃娃玩累了,倒在舅妈怀里睡着了。
听闻此言,曾庆面露不可思议。“沈部长是皇家后裔?”
“是啊…我…”
“老哥,幸会幸会…”
沈阳北话没说完,孙兴眸色复杂打断他的话,对曾庆拱手相让。
一瞬,惊的曾庆睁大了眼,急忙拱手回道。“不敢不敢…尊崇王爷好眼力…”
“…”孙兴看他低头谦卑的态度,吸一口气问。“东山西山一共有几个守山人?”
“就我一个…”
“哦,辛苦了,来人…”孙兴浅挥手,他的助理放进曾庆家一个大箱子,曾庆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他认出来眼前的贵人是大人物,不能得罪的龙行贵人。
黎盈才反应过来。“爸,你怎么知道沈部长大舅是尊崇王爷?”
“奴才哪有不认主子的…”曾庆笑呵呵的谦虚道。
孙兴面色稍红,点点头,上了车。
曾庆就说。“丫头,有空回家看看爸,晚上山上冷,快回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爸你保重。”
“嗯。”
曾庆挥挥手,两辆豪车开远看不见后,悬崖峭壁下窜上来一位黑猴似的男人。
那男人梳着清宫时代特有的猪尾巴辫子,银丝娑白的发尾盘桓在细瘦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又一圈。
看起来好像从出生就没有剪过头发。
匆匆忙忙去往曾庆家厨房狼吞虎咽,他女儿炖的鸡蛋糕真香,当真叫人泪流满面。
曾庆不管那人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打开孙兴送给他的厚礼,两份捆扎钱,一捆至少二十万,两捆就是四十万,他眉头一拧。
“尊崇王爷也知道你了,你小心点吧。”
“知道就知道了,我巴不得他快点来,救我出来冷窖宫,走喽!”
那男人仿佛黑夜中的一缕风,看似自由自在飘来飘去,其实全都归拢一处。
那就是就连曾庆都不知道在哪得真正东后墓穴。
东后墓穴里,只有东后尸骨,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连棺材都没有。
可也就是这不足百斤重的区区女尸,纠缠了近百年来人们的贪欲大赛,
孙兴只去所谓的‘东后墓穴’观看一眼就知道是混淆视听的赝品,真正的墓穴还没人找到。
‘东后墓穴’安放棺木的墓穴规格一看就小气,就好像拿榔头凿出来的大坑,放进去一个棺材,其余的除了陪葬品什么都没有。
就连平头百姓修建墓室也知道最次也要砌金童玉女引路墙,更何况是一代皇后,西后在独立专心欺负东后也不会为难按照流程办事的下属。
当然了,孙兴一点都没声张。
回去的路上,孙兴闭目养神,腰靠在大座椅上,问黎盈。“你知道曾辉爸祖上是干什么的不?”
黎盈都快睡着了,在曾辉家忙碌一天,身体疲乏得很。“不知道…”
孙兴微叹口气。“曾庆是明路卫士,还有一个是暗路卫士,一阴一阳守护墓穴…”
“那个…”沈阳北特别小声的说。“大舅,盈盈累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
“嗯。”孙兴往旁边方向歪7脖子,作势要睡觉的意思。
车里就只有两个小娃娃稚嫩的交谈声。
沈一惟萌萌的说。“弟弟,你嗅什么呢?”
“太爷爷家的酸味,随我回家啦!”
沈阳北翘眼瞅,那座坛子散发的酸味冲人大脑,他想拿走黎盈手里揪着的书包,黎盈不撒手,他没了办法…
“来人,查一下黎敏在哪?准备好,过几天我要带着盈盈见见她。”
“是。”
沈奶。“见她干嘛?”
沈阳北眸光深。“替天行道!”
沈奶懒得理他,老太太心里突突的不平静,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打不通月儿电话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
沈奶。“快点开车。”
“是。”
*
黎敏,又又又晚来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载有富贵表姐的车子在半山腰开远,她急使唤面包车司机快开,追上前面的豪车。
追上她的荣华富贵。
“没油了!”面包车司机懒洋洋的说,满嘴黄牙臭气熏得黎盈往后退,躲他。
她自然知道司机是什么意思,并不是车子没油了,而是…
“我给你还不行嘛!”黎敏敛下眸子,上手脱衣服,面包车司机搓着手掌心里的皴,嘿嘿笑着,三百斤的黑毛臭胖子,就那么不客气的压上来。
臭气冲天,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黎敏身上大伤摞小伤,不差这点了。
门口的面包车不晃悠之后,曾庆才出来,在面包车发动引擎要走时,曾庆甩一件厚衣服,到坐在副驾驶的黎敏身上。
黎敏身子单薄,瘦瘦弱弱的,被一件大衣服兜头盖脑的遮住,整个人冷的像小鸡子,瑟瑟发抖。
她露出瘢痕累累的脸,对曾庆要说话,曾庆特别嫌恶似的白她一眼,背着手走上山。
黎敏紧追其后,她穿的是拖鞋,不几步就被山路上的野草荆棘划伤了脚踝,曾庆步子迈得大,又快又稳,身后的黎敏被杂草绊摔了也没停住脚步。
赶到黎婆和曾辉的坟前,她浑身上下已经破烂不堪,血迹斑斑,整个人疼到麻木,环着肩膀希拉希拉的抽冷气。
这时,曾庆才回头对她说。“你妈祭日,你怎么不知道拿些烧纸来!”
语气冷森森的,夜晚漆黑肃穆,雾气缭绕,山谷里飘荡各种各样的回音,黎敏不由得打了几个冷战。
“你根本不是来给你妈上坟来的!”曾庆横着眼睛说。“又来找盈盈的麻烦?”
听见盈盈一类的字眼,黎敏挺直了身子,特别理直气壮。“我表姐吃我的饭长大,该报恩我!”
“你真是无可救药!”曾庆震怒一声之后踢了踢腿,踏上坟墓旁边的梧桐树,几声嗖嗖之后,没影了。
在暗中观察他的太平洋保镖向孙兴助理回话:“孙爷猜的对,此人是粘杆处侍卫,身手不凡,能在夜间自由行走,会屏气轻功。”
“盯紧阳物,阴物找到了吗?”
“没有,阴物太不好找,露头后凭空消失了。”
“继续。”
“是。”
保镖转身就要走,冷然觉得墓碑前蹲着的女人有些恶心,他看了一会,捂住鼻子,走了。
黎敏正往嘴里塞着贡品猪头,狼吞虎咽,几乎是不嚼一下就已经把肉咽下肚,秋天的夜晚够冷,又是在山里。
冻得她浑身打着哆嗦,嘴里的猪头肉油腻咸腥,不加热的话难以下咽,又沾染了灰尘和沙粒,她却吃得香,一口一口啃食。
黎敏记不起来她上一次吃猪肉是什么时候,自从曾辉死了,她被邮递员卖到奉天养鸡场之后,天天吃病死的瘟鸡肉…
隔三差五吃肉乎乎的拳头,前几天又被那男人捆起来暴打,打的她整整三天都没下得了炕。
养鸡场接到沈家认女的王爷府大单,就因为黎敏的缘故王爷府又退单了,养鸡场老板把生意亏损的怒气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挨打完的黎敏险些丢了命,哪还有力气去找表姐。
她等等,等身体好一点就去王爷府找表姐‘要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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