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吴提学沉思了一阵,问道:“你们对祝正宏说,家里是湘西的?”
袁清点头,又解释道:“当时情况危急,必须得给出可信一些的说辞,才能尽快说服祝正宏同意送我们过闸。”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什么具体的位置信息也不透露,可是没有办法,只能随便编一个。
吴提学拧着眉,虽然编的是湘西,但就怕那些人万分警惕,对整个南面赴京的官员都警觉。
他摆了摆手,“这不能怪你们,这种事情干系重大,那些人定是万分警觉,只怕整个南边去京的人,都在他们的警惕名单上。
好在,从滇南赴京,半数以上的人都会选择走陆路,并不突兀。”
当然,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是免不了的。
袁清开口道:“恩师,或许可以人账分开,您先行赴京,我另寻靠谱的人,将账册送过去。”
“有合适的人选吗?这件事情一定谨慎,不能透露出一点风声!”
“张兄另外做了假的账本,想来如今早落入了那些人手中,在他们的想法里,账本已经毁了,想来后续对账本关注也不高,主要还是您安全到京中,不教他们看出端倪。”
吴提学点了点头,“既是人账分离,我便走水路,从他们眼皮子过一遭,令他们放松警惕。只是这账本又该如何送至京中?”
他皱着眉,思索起来,除官方渠道外,往来通信基本都是通过商队捎带,但账本太重要了,不能有丁点意外。
“弟子与人合伙做了点蜀锦生意,之前就有贩卖到京城的计划。我寻个理由说服他这几月就送货去京城,顺带将账册捎带过去。”
吴提学抚掌而笑,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善,见微知著,睹始知终,他日庙堂之上,当有汝一席之地。”
书念得好的人不少,可处事能这般周全的,却是少有。
袁清诚挚道:“弟子能有今日,都是恩师教导有方。”
吴提学大笑,唤来自己的一个心腹,“你们几个都在屠大昌等人那里露过脸,这次不便出面,账册的事便由他来护送。”
袁清应下,当即就去寻陈云泽。
“陈兄,之前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陈云泽搁下茶盏,“我自然是恨不能立刻就能出发,但得有上面的文书。”
蜀锦属于国朝管控物品,对民间私自贩卖的限制很大,不仅对民间规模有限制,也不能随意贩卖到外省。
而且,陈云泽还有一层忧虑,锦川天高皇帝远,大伙儿穿穿蜀锦、僭越一下,只要没有人告发就没什么。
可京城毕竟是皇城根下,限制定然严得多,而陈家在京城又毫无根基。
只怕生意做起来,即便他们没有错,有些红眼病的同行也会鸡蛋里挑骨头,揪出他们的错,更何况,蜀锦生意本就违反律法。
“陈兄担心的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咱们在京城算不得强龙。”袁清先是附和了一句陈云泽,而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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