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虎吞狼?”乌小鸦不甚明白的样子,“‘虎’指谁人?狼头儿自个儿不就是狼么,缘何要吞自——”话音至此戛然,乌小鸦直愣愣地盯着悬挂在半空中的巨大光幕,一副了悟神色。
原是此刻画面上忽然现片片粉绿,渐而显露出整个桃林。各路人马也随之如梦初醒,总算明白了宠渡的打算。
“那魔头好深的心思。”
“嘁!类似情形也非头回见了,有啥大惊小怪的?”
“可每回都教人头皮发麻啊。”
“情势翻转了。”
“成败尽在此举。”
“若再不想法截住那妖狼,这番比拼必是我玄门失利。”
连等闲看客都明白的道理,元婴老怪岂会不知?落云子暴喝道:“尔等且退。”汤祖达三人依言后遁,甫一远离战圈,漫天剑影好似闻着血腥味的鲨群,从四面八方速往垓心汇聚。
百万之数非同小可,宠渡自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非个人之事,怎好教狼伯一肩独挑?”只为老狼分忧,毅然催动无量金身,转瞬间全身俱是金光,先天符意从四肢百骸狂涌而出,澎湃之势一如泄闸之洪,迎着铺天盖地的剑影席卷而去。
来的虽只剑影,虽非本体,却到底出自半神老怪,按说以区区归元高手的能耐,是绝难力敌的。也非宠渡缺少自知之明,只是盘算着,既然单张炸符的威力远远不足,那就以数量来凑。
百张炸符够不够破掉一缕剑影?
不够就千符。
还不够就万符!
十万?
百万?
如此海量的符意不断冲刷,怎么也该将剑影削弱几分才是。
退一万步讲,就算未能化解剑影,但凡阻上一阻,为狼伯争取片刻喘息之机,那也是好的。
谁承想老狼抬手示意,忙忙喝曰:“小友且住!”却是晚了。宠渡心念动时,层层金符与重重剑影已然交汇。幸如所料,剑影一入符海,顿似深陷泥沼,虽不曾衰弱多少,却也被万千金符所阻,一时不得下来。
与斩妖试炼时翁山决战不同,眼下距离太近,若非万不得已,宠渡不敢贸然引爆炸符;否则容易将自个儿与狼伯搭进去。
宠渡想起先前情形,一边维持符意,一边问:“前辈为何劝阻?”老狼满脸凝重地说:“樊篱剑诀乃净妖宗引以为傲的金字招牌,颇有门道。”
“如何玄妙?”
“稍待一看便知。”
“怎见得落云子一定施展?”
“因其奥义正堪当下之用应。”老狼顿了顿,“此番小友固是美意,却只怕适得其反。”
话间果然起了变化,原是金符竟不受控地自行分解,返本还源蜕作先天符意,如脱缰野马般往某处疯狂汇聚。
才待看时,滔滔符海中赫然一缺口,中悬一剑,——乃天击剑本体!经由剑尖,正疯狂吸噬着浩瀚符意,势若鲸吞,只这会儿工夫,便已夺去三成符意。
宠渡只收回符意,未急着散去金身,瞠目言曰:“果然好心办了坏事。”
“当初我送你出山,路遇牟临川。彼时他与胡先生对阵,不过小试牛刀。”老狼见其面露愧色,展眉笑道,“小友对剑诀所知有限,也情有可原。”
“多谢狼伯开导。”宠渡深吸口气,迅速平复心绪,“凡能破局,狼伯尽管吩咐。”
“无妨。不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狼伯已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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