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突兀的、震耳欲聋的枪声猛地从窑洞内炸响！打破了夜的死寂！
子弹几乎是擦着万俟泽刚才藏身的石壁边缘飞过，打在后面的土墙上，溅起一蓬泥土！
暴露了！
万俟泽瞳孔骤缩，身体如同条件反射般向侧后方猛扑翻滚，瞬间躲到另一处掩体后！对方竟然有枪！而且探测到了他的靠近！
“什么人？！滚出来！”窑洞里传出陈老四冰冷而充满杀意的低吼，以及拉动手枪套筒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另一个略显急促和紧张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明显的惊惶（似乎不是那个“干部”）：“有……有人跟踪？！妈的！快解决掉！东西到手了赶紧走！”
东西到手了？图纸果然在里面！而且正在交易！
万俟泽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心脏剧烈跳动，但大脑却异常冷静。对方有枪，至少两人，占据地利。硬闯必死无疑。
但不能让他们带着图纸离开！
他猛地从掩体后探出身，手臂疾挥！
“咻！咻！”两声轻响！
两颗他随手捡来的、棱角尖锐的石块如同出膛的子弹，精准无比地射向窑洞口！目标不是人，而是那盏被放在洞口地上、用于照明的昏暗煤油灯！
“啪！哗啦！”
煤油灯被石块瞬间击碎，洞口的光源瞬间消失，洞内陷入一片黑暗！
“操！”窑洞里传来一声惊怒的咒骂！是那个陌生交易者的声音。
黑暗降临的瞬间，万俟泽如同鬼魅般再次移动位置，同时第二波石块已出手，目标是窑洞内可能的人员方位！他要制造混乱，阻止对方带着图纸顺利撤离！
“噗！”一声闷响，似乎击中了什么肉体，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找死！”陈老四（夜枭）的怒吼声响起！他显然经验丰富，并未因黑暗而过度慌乱，判断出万俟泽的大致方向，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枪口焰在黑暗中短暂地照亮了窑洞内部！万俟泽看到陈老四冰冷狰狞的脸和另一个抱着手臂（似乎被石块击中）、惊慌失措的陌生男人！那男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图纸在文件袋里！
子弹打在万俟泽刚才所在的掩体上，溅起碎石！但他早已提前规避！
不能再耗下去！枪声会引来民兵！必须速战速决！
万俟泽眼中寒光一闪，身体如同炮弹般从掩体后冲出，不是直线前进，而是以之字形路线高速逼近窑洞！速度之快，在黑暗中几乎留下道道残影！
同时，他手中最后几颗石块全力射出，封锁对方可能的射击角度！
“砰！砰！”陈老四连续开枪射击，但万俟泽的移动轨迹毫无规律，速度快得超出他的预判，子弹全部落空！
眨眼之间，万俟泽已经冲至窑洞口！借着对方枪口焰的微弱光亮，他看得分明——那个陌生交易者正手忙脚乱地想将文件袋塞进怀里，而陈老四的枪口正在移动，试图锁定他！
千钧一发！
万俟泽猛地一个侧滑铲地，避开枪口线的同时，右脚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向陈老四的下盘！
陈老四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悍勇和迅猛，下盘被扫中，身体一个趔趄，枪口顿时抬高！
“砰！”子弹射向了窑洞顶棚！
而万俟泽的左手已经如同铁钳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那个陌生交易者怀里的牛皮纸文件袋！用力一扯！
“嘶啦——”文件袋被撕裂！里面的纸张散落出来！
“我的东西！”那交易者发出惊恐的尖叫，拼命想抢夺！
陈老四稳住身形，眼中杀机爆闪，枪口再次下压，对准了近在咫尺的万俟泽！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
“呜——呜——呜——”
公社方向，突然传来了急促而响亮的哨声！紧接着是嘈杂的人声和越来越多的手电光柱朝着后山方向晃动！
“民兵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窑洞内的三人都是一惊！
陈老四（夜枭）的反应最快，他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图纸，又看了一眼外面迅速逼近的光点和哨声，眼中闪过极度的不甘和愤怒，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断——撤退！
他不再理会万俟泽和图纸，猛地一把拉起那个还在试图捡图纸的交易者，低吼一声：“走！”
两人如同丧家之犬，狼狈地朝着窑洞深处另一个隐蔽的出口逃去！瞬间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之中！
万俟泽没有追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阻止交易，夺回图纸！他快速将散落在地的图纸捡起，塞进怀里。
民兵的哨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
万俟泽看了一眼陈老四逃离的方向，眼神冰冷如刀。
夜枭，这次算你走运。
他不再停留，身形一闪，如同融化的冰雪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另一侧的山林阴影之中。
身后，只留下破碎的煤油灯、一地狼藉和越来越近的民兵脚步声。
一场惊心动魄的夜间对决，暂时落下了帷幕。图纸夺回，但夜枭再次逃脱。
而万俟泽的身份和能力，也在这场对决中，暴露了更多。
未来的斗争，必将更加凶险和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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