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只见司洛英身披玄凰铠,腰间悬着惊鸿剑,剑穗上的翡翠螭纹扣在晨光中泛着光。
她刚从皇宫过来,玄凰铠的肩甲上还沾着点宫墙的朱漆,显然是听到消息就直接赶来了。
“殿下,炎州如今兵荒马乱,秦军更是虎狼之师,您身份特殊,怎能去涉险?”
卫青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
他这话不是客气,司洛英是前朝大乾公主,如今更是乾州当中数十万大乾降兵以及诸多大乾老臣的稳定器,同时她又是苏夜的未婚妻,万一在炎州出点事,他可没法向苏夜交代,更没法向乾州的那些大乾老臣交代。
“卫帅顾虑的,无非是我的身份,可正是因为我的身份,才该去炎州。”
司洛英却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在炎州的临晋城。
“炎州各城的守将,多是前朝旧部,他们认大乾的旗号,认我这个公主。”
“我去了,他们才会信乾州援军是真心来救他们,才会坚守待援;若是换了别的将领,他们未必会信——毕竟顾武将军刚遭伏击,他们心里肯定有疑虑。”
她转头看向众人,眼神坚定。
“而且我不是还有玄凰军和公孙魃将军护卫,再不济也能从容离开。”
“玄凰军是我一手训练的,全是精锐,擅长守城和袭扰,正好能配合援军作战,再说我自小便跟着顾太师学过行军布阵,去年在横州,还帮着守过城门,不是只会躲在深宫的娇弱公主。”
司洛英继续说,语气里带着自信。
“可秦军有司马错,那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而且罗网传来消息,说是大秦王朝的主力已经逐渐汇聚炎州,若是殿下现在前往,怕是……”
卫青还是犹豫,他看着司洛英腰间的惊鸿剑,想起苏夜临走前的交代,眉头皱得更紧。
司洛英见卫青眉头仍锁,知道他还在顾虑自己的安危,索性上前一步,指尖点在舆图上乾州降兵的驻营标记——那处用蓝笔圈了个大圈,旁边注着“十万降卒,分驻三营”的小字。
“卫帅莫不是忘了,这十万大军,可不是您一手带出来的羽林军。”
她忽然笑了,语气里带着点狡黠。
卫青一怔,随即想起半月前的整训报告——那些降兵多是谭梦军和顾长卿旧部,虽经整训,却仍有不少人念着大乾旧主,前几日还有个校尉因不服羽林军校尉的管教,闹到了都督府。
“您手下的羽林将领,论战力是没话说,可论跟这些降兵的情分,谁比得上我?”
“您让羽林将领带他们去炎州,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难免犯嘀咕:这是去救炎州,还是去替乾州军当炮灰?可我去了不一样,我带着先帝的玉佩,带着玄凰军,他们知道我是为了大乾的百姓,为了炎州的旧部,才肯真心跟着走。”
司洛英伸手解下腰间锦囊,掏出块温润的白玉佩,佩上刻着“大乾永徽”四字,边缘还留着点战痕
“殿下说得在理,上月漕运时,谭梦军旧部就因粮船调度的事跟羽林军起过争执,最后还是老臣拿着殿下的手谕,才让他们安分下来。”
“这些降兵认的,就是大乾的旗号,是殿下您这张‘旧面孔’。”
张居正捋着胡须的手顿了顿,接过玉佩细看,指尖触到那道战痕时,轻轻叹了口气。
“前日我去视察降兵营,见他们营里还挂着顾太师将军的画像,不少人偷偷给画像上香。”
“若是殿下领军,再提一句‘为宫将军报仇,护炎州百姓’,他们定然士气大涨,比羽林将领去督战管用得多。”
文天祥也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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