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哥哥。”阿珩那颤抖的嘴唇不自觉就说出了这两个字。
她绝不可能认错。
可是,哥哥不是被师傅带走了吗,为什么他会变成齐国的贵族来南楚。到底在定西大战中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卿明推测错了,师傅并没有半路中从李竺手里截回哥哥和云家的人?
很多思绪在脑子里裹缠着,阿珩理不清。
既然理不清,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去问——可是哥哥若也有难言之隐呢?哥哥若也是被胁迫的呢?贸然去问会不会给哥哥带来危险呢?
在高处守了大半夜,直到房间灯光熄灭,阿珩都没能下定决心。直到次日清晨,那房门又打开,阿珩看到哥哥阿珏缓步走出,指挥卫士搬运箱笼,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威严与从容,似乎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下不了床的少年。
顾不得这么多疑虑,阿珩决定跟踪哥哥。她轻巧地跟在队伍后面,一直等到阿珏前去都督府又出来。过不一时阿珏又回到莲花寺去,阿珩只得在寺门出手,装作一个乞丐撞向车马,掀开了车帘。
在那刹那间,阿珏的目光与阿珩交汇,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复杂。但随即他恢复了平静,温和地吩咐前来捉拿阿珩的卫士:“不要伤害百姓。既然在佛前相遇,也是缘分,带她进去吧。”
卫士道:“我等奉命保护少卿,不好叫闲杂人等靠近。”
阿珏的语气依然温和,可目光却有些冷峻:“不要让我吩咐第二遍。”
那人脸色一变,只得放开了阿珩。
阿珩被引入莲花寺内部,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她从没有这么不安过,明明眼前之人变得更强壮更安全,可她的不安却越来越明显。
及至到了佛前,阿珏叫人关上佛堂门,这才张开怀抱,对阿珩笑:“傻丫头,你长得这么高了!”
阿珩就哭了。
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海奔涌,她那不会哭的本事此刻全失了效。她一头扎到哥哥的怀里去,好似一下子就回到小时候似的,卸下了所有的负担、年纪、身份,此刻她只是阿珏的唯一妹妹。
哭够了,阿珩终于抬起头,哽咽着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里?云家的人呢?我师傅呢?你怎么会是齐国的贵族?”
阿珏轻轻拭去她的眼泪,眼神温柔而深邃,缓缓道:“事情复杂,非三言两语可道尽。你我兄妹重逢,该高兴,别哭了。”他轻轻擦去阿珩残留的眼泪,“咱们俩好好的,不正是母亲所期望的吗?”
提到母亲,阿珩那关于月离的问题就又浮上心头。她追问:“不管怎么样,我要知道那天的真相。母亲离世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
阿珏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见阿珩绝不放过,他只得解释:“其实自打我们住进马蹄巷,关于你我身世的问题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怀。我一刻也没有放松去探明真相,哪怕母亲不讲,我也猜了个差不离。其实也无须多的证据,你拜师西林王后没多久,他就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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