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比寻常更低沉，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是按捺着激动，
“臣已查明，京城还有宵小存在，云瑶现在所说的阴符宗，在京城外布了十七处阵眼，看阵纹是要引地脉浊气冲击龙脉。”
姜天辰抬了抬手：
“起来说话。”
剑道魁首却未起身，反而将头埋得更低：
“陛下，臣这条命是您救的。”
“前些日臣被天渊老人暗算，经脉尽断，是您寻血菩提续了臣的命，又请龙泉神僧为臣疗伤。这份恩，臣粉身碎骨也难报！”
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指缝里还嵌着练剑时磨出的老茧，
“如今陛下有难，臣愿死守京城，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让阴符宗的奸计得逞！”
姜天辰看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多日前那个浑身是血、却仍紧握着剑的绝世剑仙，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他起身走到魁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指尖触到对方手臂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疤痕：
“朕救你，是因为你是大楚的剑道魁首，是能护佑百姓的剑仙。”
“如今让你留守京城，不是让你去拼命，是让你看好家。”
剑道魁首被扶起时，眼眶微微发红，却强行忍了回去，只是重重颔首：
“臣……遵旨！”
他迟疑了一下，双手在袖中攥了攥，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陛下，小女梦璃……昨日突破到了神游玄境。”
姜天辰想起那个总爱穿着青裙、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嘴角弯了弯：
“朕也好久没有去见她了……”
“是啊，只是这孩子……”
魁首的声音有些干涩，
“性子太冷，不懂得讨人喜欢。”
“昨夜她练剑时走神，被剑气伤了手腕，臣问她，她才支支吾吾说……说想请陛下得空了，去长春宫坐坐。”
他说着便垂下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她知道陛下忙，只是……只是臣看她望着皇宫方向发呆的样子，实在……”
姜天辰闻言，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
他记得萧梦璃初见时，连行礼都带着疏离，剑眉总是蹙着，像对谁都带着防备。
可也记得她去长春宫指点她剑法，她虽依旧话少，却在他离开时，眼中望穿秋水，俏脸爱意浓显露。
两人琴瑟和鸣。
“知道了。”
姜天辰的声音放缓了些，
朕等会儿便去长春宫看看她。”
剑道魁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感激。
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姜天辰已转身走向案几，拿起那份关于西北神器的密报。
……
洛阳城外的废弃山洞里。
剑魔磨着铁锈剑，粗狂的面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静静盯着剑身：
“剑仙，你说姜天辰会上钩吗？”
剑仙立于山洞外，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光剑倒映着初升的朝阳，
“他若真是人间帝王，就不会放过神器。何况……”
他望向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阴符宗想破他龙脉，太虚宗想报仇，我们只需要把女娲石的气息再放浓些，自有蠢货替我们打头阵。”
他袖中滑出一块巴掌大的青石，石上布满细密的裂纹，却透着温润的白光。
正是他们在大楚京城内获得的十大神器之一的女娲石。
具有改天换地之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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