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
所以不能说我每天都在发毫无意义的脾气,或是做些毫无意义的精神内耗。天天面对这么个玩意,脾气能好就有鬼了。
我是给刺挠地龇牙咧嘴都不足够泄恨了。
可也不得不承认,球球说得是有那么些道理在的。
至少,我不能看不起笨办法不是?
“你看什么看?别以为我会忘了你明摆着骂我的事。”
“你等我有机会告状去的呢。”
实在是不想再搭理球球那讨厌的斜眼睛吹口哨的嘴脸。我也是赶忙稳住自己的心态,去慢慢地感受到泉源律动的一起一伏。
几乎是立刻的,我就找到了泉源所能被我拉扯出来的最佳感觉。
磅礴的魔力,在我睁开眼的瞬间就吞没了视线范围内的一切。
尤其是在我这已经切换到流转的视界里,几乎所有的流转都被那汹涌的魔力牵扯。在我的眼前形成了一幅极为古怪的印象画。
甚至是实际状态存在的野火也难免被波及到。大面积的死灰复燃在这个瞬间就失去了可以依靠的支柱。
毕竟是被裹挟着带走了全部可以支持燃烧的能量。就是这杂七杂八的感觉混在一起,实在是让我的知觉里没个安生的时候也是够让我难受的了。
可最让我难受的,毫无疑问还是那毫无进展的现状。
明明已经是挥散出我的全部家当了。可以说,我存下来的那点以备不时之需的老底都在这一次的铺散中毫无保留了。
而结果,却依然是没有任何收获的回馈。
废墟。碎渣。焦土。火焰。
每一个能从铺散的角落里感知到的回馈,除了这些固定搭配外,就再无其他了。
别说是有无人影或新鲜痕迹的探寻,就是连被火焰吃干抹净后的残羹冷炙都很难能让我找到分毫的不同。
整个局面现在仿佛就是一场大型的找不同一样。
而我,就是那个技术很差的找寻者。
我甚至已经能逐渐开始习惯这没有响应的现实了。也可能是我的精神已经在无尽的等待中走向了麻木?
只是,我真的已经受够了这种无止境的绝望结局了。
可是……
「建议:请冷静点。」
球球……可是我真的已经没办法再找寻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回馈传递回来时,那种一盆冷水浇下来的透心冰凉。
你知不知道……
「重复建议:请冷静点。」
「另,交流:你已经很努力了。」
是啊。我已经很努力了……
那为什么不能再多努力一点呢?!
窒息一样的感受纵然让我难以忍受,但在现在这样能够恢复到的积极心态上,一切又好像不再重要了。
只是,不可避免地失落还是没法被忽视掉的。
我看得到一排又一排的废墟。在高温的炙烤下展现出可悲的形态各异。
那是……矮人老头子的小院吗?
就连那硕大又吵人的蒸汽锅炉都被摧毁了大半。更别说在墙上悬挂的那些个铁器。甚至都出现了形变而难以描述的惊人现象。
但很显然,整个后知后觉才发现并不宽大的西区地界,如此拥挤的废墟排布也没有我想要获得的感知。
那,河边呢?
我看得到河流里的水束灵们在一阵勉力的回避后,才能够在稍稍平复的现状下,有些怯生生地想着这里探头探脑。
她们也在害怕的印想中,尽力回复我她们所看见过的场面。
可以确认的是,确实有过大队的人马,顺着向王都延伸的方向奔袭过来。
他们的停留不过片刻,就径直向着山脉进发。
甚至,他们在村庄的交涉都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与村庄的接触不过短短时间后,就有生生的火苗在村庄中显现。
至于交涉了什么,如何交涉,她们就不清楚了。更不知道,我所追求的微光蕴含到底被带向何方。只是……
“交涉并不是在他们到来的后村正口处进行……”
“所以他们确实地进入过村庄?”
这样的结论不算是能让我感到惊讶的存在。毕竟,能够在村庄中存在,能够容纳那些人模狗样玩意的地点,有且只有一个。
集市广场。
尽管已经被我先前的一顿打砸毁坏的七七八八了。但我一点都不会怀疑他们对于脸面之物的修整速度。
那个让我看了就想翻白眼的营地中央区里的大批圣母像,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干嘛呀球球?
我说得可是实话。
你看看那些人类们在面对被破坏的场面后所做出的第一选择,难道不值得你给他们多翻一个白眼吗?
哼。顾不得球球翻错白眼对象的事实。我当然是紧赶慢赶地就要转头向遥远的东区所在,去进行探索了。
“谢谢你们呀。”
“记得暂时就别到这附近来玩了哦。”
帮这群小家伙们快乐地远离后,我也要去面对属于我的后续了。
只是这东区的现状嘛……
明明西区已经几近被焚毁,这东区倒是保管完好。
当然,也只是相对来说的保管完好。
不过是废渣和焦黑的部分少了些而已,也不代表着完全没有被波及。
从痕迹上还是能看得出来有过抵抗和阻挡的经历,只是终究没能违逆的了烈火的野蛮侵略。大片的屋顶,装饰,还有院落里的花草树木,都在高温的炭化里没能幸免。更不用说没有被顾及到的公用道路了。
任凭火烧的波及和肆虐,直到我散去了那些躁动的小家伙们。
要不然地处稍高,和地广却人稀的居住条件,只怕也会像西区一样被一传十,十传百吧。
不过,他们在最后也放弃了抵抗。
被摧毁的痕迹依然随处可见。甚至还有不少被抢夺和和人身侵害的情况?
偶尔可见的淋漓鲜血,大概也能让我想到发生过什么。
呵。忠犬呢。
我可没见过忠犬能对饲主造成瘢痕的。除非,是他们也高估了自己,自以为是饲主罢了。
只是这瘢痕上……
到底是我对东西两区的认知还不足够而造成的差异,还是这本就是个奇异又特殊的情况?
一般来说,任凭斑驳的痕迹再多再纷杂,这样荧荧牵扯的存在,真的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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