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佑司。”嵚亦是颔首一揖。
而一旁,深愣在状态之外的昱侯,闻言终于醒过神了。他其实并不通仙法玄术,故而只得疑惑不已,“这…宗师、佑司,此番是…何况?”
此则佑司并未回话,交由嵚淡笑道来,“不瞒昱侯,直至今时今日,前为玄韫尚、今为嵚,自身,合该是真真可以走出此地了。”
昱侯又愣住了,这位已生来便是被迫幽居刹里数百年的长岐者,也是会彻底离开的吗?
见状,佑司缓而添了一句,大抵是在给昱侯解释一二,“昱侯,玄之前事,已经过去了,往后只是宗师了。”
昱侯微垂眸,抚着长须沉吟片刻,“那确实是要贺声喜了、宗师。只是孤记得宗师曾允有前话,则这日后…”
他没有说完,侧眸以视嵚。而这其中的前话,涉及了一些王权更替的政变之事,叫壅洲王侯,从玄侯,成了自己如今的昱侯。
倒也不是他在防备、甚至是欲除之于她这实算得上是前廷之人,而是在于她为长岐者。
“自古壅洲长岐列侯”一言,并非说说而已;且于壅洲,先是长岐、再到列侯,可想而知出了、得了一位长岐者,于列侯之上、至关重要。
是以,王权更替历来层出不穷,但长岐者,恒为亘古。
他昱侯,自是想极了自己本宗打下的王权弘业可绵延千秋万载,则势必是于此谋求之。
岂料今下,她竟是再无所拘束了。
那…那他也不强求什么,毕竟他实在没有那能力,只是,当年政变里头,她曾允下一诺。
此诺,他从未遗之、疑之,因着他心知,长岐者的怪力乱神之说,当真是其之一诺千金、一言九鼎,胜过人间誓无数。
万宗万法,岂容戏弄?
而今…
嵚对上昱侯淡然处之,语间带笑,“昱侯此言,嵚自是当然。”
她话音刚落,其后边的古朴塔门再度传来异变,嘭—
“吼—!”
听闻兽声怒吼,昱侯霎时望去、体态微惊。
那里,一派时之光辉中,竟是在一点点灵绘凸现着一道宏伟刚猛的兽身轮廓,进而踏着烈日金辉腾蹄跃来。
“…呃这、”
这一瞬间,昱侯一动不动,只管瞪大了眼紧紧盯着它,哪怕自己已被此等仙辉刺得眼眸生疼、也要紧紧盯着看…这、这居然是一头形似麒麟、又泛着紫幽鳞甲的独角神兽!
是、是传说中的、
光明天下、獬豸是也!
“昱侯,想必已认出此为神兽獬豸,今嵚遵以前言,神兽为允、承下一诺。”
嵚唤出法杖,青玉杖身浮灵随主人话而绘出。
“待神兽獬豸自愿亦只愿认了壅洲王侯阾氏其一主,即为践行之时,届时獬豸自会开路。而后寻至,此獬豸再非彼獬豸,视为信物已通,两方再无羁绊、因果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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