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不过是用你的魔法对付你,这受不了了
摸鱼大赛参与人数太多了。
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周遭百姓更是拥挤异常。
“直娘贼。”
王齐雄直接推了一把被挤过来的老卒。
不等老卒子言语,又是一阵狠狠的拳打脚踢,直接把他打倒在地,还在使劲的跺脚。
想要把心里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回过神来的王羽丰连忙拽著王齐雄的胳膊:
“大哥,你做什么呢”
“狗东西,不长眼,一身臭哄哄的也敢来沾边。”
“这宋状元也是,老子愿意钱,凭什么不让老子上那彩棚去”
王齐雄脸上怒气不减。
作为大娘娘的姻亲,到哪没有特权
好不容易跟著自家老爹回京探亲,赶上一件热闹事。
结果宋煊还不给自己面子!
王羽丰听了大哥的话,先是错愕了一会。
咱们家再怎么牛逼,也没有刘从德、刘从广人家两兄弟牛逼啊!
人家遇到宋状元,那更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人家已经划出了框架,咱们就得遵守。
况且有彩棚的地方,一般都是那些了钱的供应商,以及官员坐的,位置少的可怜。
咱哥俩只是了十文买了门票,並没有特殊的对待。
“大哥,不要节外生枝。”
王羽丰连忙摸出一片金叶子,想要给躺在地上的老卒子赔偿,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你给他什么钱,让他滚蛋。”
王齐雄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见弟弟变得这么窝囊,更是生气。
可是王羽丰整个人都有些嚇傻了。
因为他发现这个老卒子都死了。
而且已经有穿的破烂的厢军士卒过来了。
“老丁”
几个士卒对视一眼,立马就有两个人走了,然后瞧著他们。
“看什么看”
王齐雄指著他们怒喝道:
“再看眼珠子都给你们抠出来!”
王羽丰站起身来,脸上神色很是难看。
若是自己大哥落在了宋状元手上,怕是没个好处。
“大哥,人死了。”
听著弟弟小声言语,王齐雄更是无所谓:
“他自己个死的,关我什么事”
一听死了,剩余的几个厢军更是盯紧了眼前这两个人,免得被他跑了。
王齐雄如此猖狂,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主要是刘娥的骄纵。
就算如今的皇帝赵禎年幼,刘娥掌握著最高权力。
但她真的很难找到真正效忠她的人。
大部分人臣子在传统的帝制观念上,都会毫不犹豫的效忠皇帝。
再加上前朝武则天打的样,就算是有拎不清的臣子效忠刘娥,那也是为了投机取巧。
谁会真的跟她一路走到底啊
所以刘娥不得不走到了歷史太后临朝称制的老路,重用宦官和外戚。
所以杨怀敏、罗崇勛、江德明等一帮宦官以及外戚亲信,那是狐假虎威,气焰囂张,势倾中外。
像他们这些人乘坐官船搭载私人物品获利,沿途州府不敢检查,那都是小事。
强行索取官田,侵占矿產,那才是常规操作。
而且当这批人与文武大臣们发生衝突后,刘娥自然是信任这些人的话,站在她的人一边。
如此一来,就导致了这些人越发的猖狂。
刘从德变著法的把大宋的钱往自家里搬,仗势欺人的事那也没少干。
但是自从遇到宋煊后,就收敛了许多。
因为他受欺负了,没脸往外说,刘娥也没帮他直接把宋煊给踢出京师。
更不用说现在宋煊对於刘娥而言,还是有用的。
王齐雄是跟著他爹去外地为官,恰巧回京復命,遇到了这等盛事。
那是马季良被处理了。
所以这个空缺可不能让旁人给占走。
刘娥立马就把自己人给调回来填补上。
可以说,刘娥自从垂帘听政后,为了將国家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对两府的官员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是非常注意打压他们的势力发展的。
在刘娥上位后没多久,她就哭著对大臣们说国家遭逢大难,如果不是靠著诸位宰执同心协力,怎么会有今日
如今山陵之事已经结束,大家都得到了恩赏,只有宰执们的亲戚没有享受到恩泽。
所以卿等可以將內外亲族的姓名都呈上来,当尽数推恩。
如此一来,刘娥就拿到了他们的朋友圈关係。
刘娥將这些人的姓名全都製作成图表,掛在寢宫內的墙壁上。
每次当准备提拔官员时,她一定要先看看图表,只要是宰执们的亲戚,全都不提拔。
如此一来,经过一轮轮的清洗。
不断的削弱这些人在朝廷当中的势力,刘娥才能以太后之威压制住这些宰执的权势,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但是文官集团至今都没有屈服,刘娥也不怎么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王齐雄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老爹升官了,所以鼻孔朝天,那可是太正常了。
相比於大哥的狂妄,王羽丰是经歷过宋煊的铁拳的。
咱们家在他面前怕是不够使。
“爹。”
丁大郎也是厢军士卒,趁著宋状元给的待遇好,那也是求了情才让他爹也来维持秩序的。
谁承想会出来这种事。
“爹,你醒醒!”
丁大郎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求来的机会,会让自己亲爹殞命在此。
“就是他打的。”
丁大郎抬起头来,眼里露出恨意。
“我们赔钱。”王羽丰连忙开口道:
“这是个意外!”
他连忙把自己身上准备押注的几片金叶子掏出来,放在丁大郎手里:
“这点钱先给令父安葬,后续我们再赔钱。”
丁大郎瞧著手里的金子,以及自己父亲脸上的伤痕,一时间有些犹豫。
毕竟这点钱,是他这辈子当厢军都得不到的。
其余几个厢军同僚,也未曾想到此人会如此大方。
不等丁大郎他多想,便被王齐雄一脚给蹬翻了。
“狗一样的东西,我看你爹就是故意想要来讹钱的。”
“二弟,你给他什么钱”
“咱们都被做局了,你不明白”
“隨便打几下,就能死的人,那是正常人吗”
丁大郎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指著他:“你好胆!”
“哼哼,好胆”王齐雄伸手:
“我爹王蒙正,你爹让老子打两下,是他的荣幸,別不知道好歹。”
“你!”
丁大郎眼里露出愤怒之色。
旁人却有些惊疑不定:
“王蒙正”
王齐雄很愿意爆出自己父亲的名號,瞧这帮人变化的脸色。
“我爹是大娘娘姻亲。”
一听这话,丁大郎眼里当即露出惊恐之色。
谁敢得罪大娘娘的姻亲啊!
王齐雄见他发愣,一把抢回弟弟给的金叶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算是有点眼力见,要不然杀你全家,老子也没什么事。”
丁大郎整个人都嚇傻了,自己的爹白死了
还要惹上全家都活不了的官司!
几个想要帮忙控制住的厢军袍泽,脸上也是露出諂媚或者惊恐的目光。
大娘娘的姻亲,谁惹得起
更何况咱们都是贼配军,还是厢军里混吃混喝的。
谁能重视
周遭本来看著摸鱼的百姓,也都儘量远离一点。
谁都不愿意惹上这种人。
甚至连议论辱骂都不敢当面辱骂,生怕惹上麻烦。
王齐雄很满意这些人的目光,他瞧著丁大郎:
“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脏了我的手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
丁大郎眼里的血丝都要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欺辱人的人!
一旁的士卒连忙开口道:
“大郎,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啊。”
“我听说大儒种放的侄子种什么,还是个通判呢,都被他爹给搞流放了,听说小命都要没了。”
丁大郎的双拳攥紧,他恨不得要衝上去。
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大哥,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羽丰急忙拉著自己大哥王齐雄,让他不要太过分了。
咱们家又不是缺钱。
真闹大了,对咱们没好处!
“你別管。”
王齐雄见不得弟弟这个息事寧人的怂样子。
咱们王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可欺了!
让他一个狗东西跪下磕头认错,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丁大郎瞧著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爹,同僚的劝告声,以及面前咄咄逼人,他惹不起的权贵。
他脑袋一搭拢,肩膀一缩,一条腿就跪下去了。
“大哥,大。”
王羽丰眼里露出羞愧之色:“大官人。”
宋煊站在丁大郎面前:
“见到本官用不著行这么大的礼。”
“宋大官人。”
丁大郎抬头瞧著宋煊来了,脸上十分惊愕。
他本以为来的最早的也该是都头。
“怎么回事”
“大官人,他打死了我爹,还要我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脏了他的手。”
听到这句话,都给宋煊整无语了。
今日是摸鱼大赛第一天,就敢有人给自己上强度整活是吧
打人打两下,这件事还能留有余地。
结果不仅给人打死了,还搞这种人前凌辱
一个个的,当真是被大宋和平的环境给惯坏了!
宋煊侧头瞧著王羽丰旁边的汉子,与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兄弟”
“宋状元,此人確实是我大哥王齐雄。”
王羽丰双手行礼挡在自己的脸上,不敢与宋煊对视。
“你是谁”王齐雄冷笑一声:“也配质问我兄弟。”
宋煊呵了一声:“本官乃是开封知县宋煊。”
“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罢了。”王齐雄脸上带著不屑的冷笑:
“你也敢在我面前耍官威。”
宋煊倒是无所谓他的言语攻击:
“这人是你打死的”
“是又怎么著”
王齐雄就直愣愣的审视宋煊。
既然他认识自己的弟弟,就该知道自己家族的实力。
“来人,给我带走。”
宋煊並不想要在这里闹出风波,影响他赚钱的计划。
“我看谁敢”王齐雄大喝一声,指著宋煊道:
“老子就跟不跟你走,知道我爹是谁吗”
“呵呵。”
宋煊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
“左右,给我把这人命犯人给我押走,关进县衙大牢,谁都不许探视。”
丁大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宋大官人竟然真的敢把他带走!
其余厢军士卒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你们谁敢”
王齐雄直接动手打了两个护卫,许显纯拉住想要暴揍一顿王齐雄的王保。
他看出来了,宋煊想要亲自动手。
果然王齐雄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甩脱两个护卫,还想要上前找宋煊的麻烦。
“姓宋的,我来教教你怎么当官的。”
“大哥,不可。”
王羽丰连忙制止。
却见宋煊一拳打的王齐雄眼冒金星。
他鼻子里当即鲜血直流,却似开了个酱油铺子似的,咸的、酸的、辣的,疼的一发都滚出来了。
宋煊还不过癮,直接解下自己的金腰带,叠在手中,当作鞭子,一鞭子两鞭子抽在了王齐雄的脸巴子上。
落下一个个印记。
“直娘贼,胆敢袭击本官,找死!”
王齐雄確实是再也站立不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他现在已经没能力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打,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断的闪过他这半辈子的画面。
周遭人看见宋状元这幅模样,嘴巴张得都要掉在地上去了。
“大官人,饶我大哥一命。”
王羽丰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大哥的身体,生怕再打下去,自己大哥也跟被他打死的那个老卒子一个下场了。
许显纯给了王保一个眼神,王保直接拉开王羽丰,他则是扶起王齐雄,方便宋煊抽人。
就在这个时候,潘承仅也是经歷推开许多人,才带队赶到这里。
他瞧著宋煊的金腰带上还带著血跡,瞧著倒地死亡的下属,以及另外一个刚刚被扔掉,倒地无神喘气的。
潘承仅一时间没法子分辨,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
宋煊心平气和的系好金腰带,连血跡都没有擦掉,对著跪在他老汉尸体前的丁大郎道:
“这件杀人案发生在本官管辖之下,凶手又敢在本官举办的摸鱼大赛上闹事,管他爹是谁,我也定然会给你个交代。”
“现在你们这几个目击证人都跟著我回去讲述案情,至於今日的工钱照付。”
“是。”
“多谢大官人为我爹伸冤。”
丁大郎重重的给宋煊行跪拜之礼。
“宋状元”
潘承仅连忙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这里继续维持秩序即可,別的与你无关。”
宋煊叫来衙役直接给王齐雄锁起来带到县衙去。
“王羽丰,你回去告诉你爹一声,免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官人,我真的劝了。”王羽丰脸上带著焦急之色:
“我大哥他做事太衝动。”
“我知道,事情出了,总归是有人会为自己的衝动付出代价的。”
宋煊脸上带著笑意:“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不耽误咱们两个的交情。”
王羽丰点点头,然后也走了。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通知他爹。
丁大郎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宋大官人竟然为了他,差点以同样的方式,打死大娘娘的姻亲关係
几个厢军士卒也是面露古怪。
未曾想到宋大官人会如此不给“大娘娘姻亲”面子。
不过感觉好过癮吶。
围观群眾皆是瞠目结舌,未曾想到宋大官人拳脚还挺厉害。
他们在一旁喝浆子,突然传出吵闹声,啸风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看热闹的。
相比於旁人都要躲著点走,他才不怕呢。
然后瞧了个满眼。
啸风看著宋煊就那么无所畏惧的走了,他都差点把大娘娘姻亲给打死。
就这么胆大妄为吗
啸风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当年年幼的宋温暖行事作风,如今细细想来,他出手確实狠辣。
要不然也不会让眾人都听他的。
主要是当年他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
啸风瞧著宋煊这等瀟洒的背影,如今的外表也挺有迷惑性的。
“出什么事了”
洞主回来之后,瞧著啸风这好事的模样。
到底是不够稳重。
哪像他们几乎,全都不动弹。
宋煊从眼前经过,保准也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异样。
“听说是大娘娘姻亲,姓王的把厢军士卒给打死了,宋状元险些把此人给打死!”
啸风说完后,无忧洞洞主几个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宋煊他是有狂妄的资本。
上一次在朝堂当中公然殴打马季良的事还没有过去多久。
如今又在市井当中,再次当眾殴打大娘娘的姻亲。
这哪是打大娘娘的姻亲,简直是打大娘娘的脸!
苍鳞咳嗽了一声:
“看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惹上事了。”
“那可太好了。”
赤羽觉得宋煊到底是年轻,过於狂妄。
啸风一时间也觉得宋煊过於衝动,岂不是耽误了后续剿灭无忧洞立功的进度
“洞主,此事您怎么看”
军师白鴆也是想到了后果,这对他们无忧洞而言,简直是大喜事。
宋煊过於不稳重了,到底是年轻人。
大娘娘能容忍你一次,那是在百官面前,想要为马季良辩驳都没得机会。
但是此时却是不同啊。
大娘娘以及群臣都没瞧见,单凭宋煊的一家之言,按照惯例,大娘娘定然是站在她姻亲这边。
“你怎么看”
面对洞主的反问,军师白鴆直接给出结论:
“宋煊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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