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梁良拽住他的战术背带,“我们需要证据。亚历山大在欧盟的根基太深,没有确凿证据,就算端了老宅,他也能把责任推给保罗。”他指向林徽手里的金属盒,“关键就在这些符号里,它们不仅是坐标,很可能是启动全球核装置的密码。”
雨越下越大,核电站的警报声在雨幕中变得模糊。林徽突然蹲在地上,用战术刀在积水里画出星图符号:“看这些线条的交汇点,不是星座,是元素周期表的原子序数!七个同心圆对应着七种放射性元素,钚-239、铀-235……刚好是核弹的核心材料!”
梁良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抓起金属盒,羊皮纸上的朱砂符号在探照灯下仿佛活了过来,组合成一串数字:94-92-36-55-88-4-6——与七种元素的原子序数完全吻合。“是核弹的引爆密码,”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亚历山大要用这些元素的临界质量,在全球同时制造核泄漏!”
老郑的通讯器突然在梁良的口袋里震动,是条延迟发送的信息,发送时间正是水泵房爆炸前一分钟。内容只有一张照片:老郑在塔纳湖核电站的监控里截下的画面,亚历山大的私人助理正与渡鸦成员交接一个黑色手提箱,箱子上的徽章不是乌鸦,而是一只衔着核弹的机械蝴蝶。
“‘蜂巢’组织根本没被彻底摧毁,”林徽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亚历山大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先用‘蜂巢’测试病毒,再让圣甲虫收集核材料,最后让渡鸦执行计划,自己则以‘反恐领袖’的身份坐收渔利。”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梁良将金属盒塞进防弹背心,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战术靴旁汇成小小的水洼。他想起老郑攥着通讯器的样子,想起那些在病毒和核辐射中死去的无辜者,突然握紧了拳头。
“通知所有联合部队,”他对着麦克风下令,声音在雨幕中异常清晰,“瑞士小组准备渗透沃克老宅,找到地下实验室的位置;技术科破解亚历山大的银行账户,查清他转移核材料的渠道;张野,带你的人守住阿尔卑斯山的缆车通道,夏至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林徽将一份刚打印出的文件递给他,是亚历山大的行程表:“他明天会以视察核安全为由去日内瓦,那里的安保级别最低,是我们接触他的最佳机会。”
梁良看着文件上的照片,亚历山大穿着定制西装,胸前别着欧盟的徽章,笑容温和得像个慈善家。谁能想到,这张脸背后藏着如此庞大的毁灭计划。
“准备伪装成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检查员,”他将文件折好塞进战术裤口袋,“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位‘蝴蝶首领’。”
直升机的探照灯照在他脸上,雨珠在灯光下像无数细小的水晶。梁良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决定人类文明的走向,而那个藏在金属盒里的关键线索,既是亚历山大的武器,也将是摧毁他的最后一击。
“起飞,”他登上直升机,舱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去日内瓦。”
雨幕中,弗拉芒维尔核电站的轮廓渐渐远去,只有核废料库的应急灯还在固执地闪烁,像老郑那双永远警惕的眼睛。梁良望着窗外的黑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盒的边缘——灰烬之处,重生之时。他想,这一次,该让亚历山大和他的渡鸦,在灰烬里彻底消失了。
直升机冲破雨云,月光突然洒在机翼上,镀上一层冰冷的银辉。梁良握紧了腰间的手枪,金属的触感让他无比清醒。关键线索已经找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它点燃埋葬黑暗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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