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雪冷冷地看着她:
“柔妃娘娘这话说得蹊跷,难道为了构陷你,淑妃娘娘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你不觉得这更荒谬嘛?”
“那是因为······”
柔妃险些脱口说出淑妃早已是她皇兄牧颢麟的女人,这么做极有可能是在报复,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深知,现在这个情况,一旦说出真相,不仅自己完蛋,牧颢麟也可能出不了皇城。
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茶水里怎么会有毒?
她不甘地看向柔弱的顾念雪,方才她碰过杯盏,却没有喝,难道就是那时——
好个玲珑心机!
这宫里的女人果然各个心机深沉,是她大意了!
宣璟帝眉头紧皱,目光转向顾念雪:
“太子妃,你先起来,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念雪声音沉沉:
“回父皇,方才回行宫路上,柔妃让淑妃娘娘邀儿臣前来小聚,说是要将此前骑射的彩头交予儿臣。”她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长匣,“谁知这竟是一场鸿门宴,她莫名向臣妾索要······索要午夜魔兰,可儿臣并无此物,她便恼羞成怒,对儿臣下药,意图让人胁迫儿臣就范!”
“陛下明鉴!”
柔妃突然扑到宣璟帝脚边,放声大哭,“太子妃这是血口喷人!臣妾贵为北疆公主,若真想要什么东西,大可向陛下开口,何苦用这等下作手段?倒是淑妃娘娘,她与太子妃一向交好,陛下万不可听她们一面之词啊!”
“父皇,儿臣与殿下成亲不过才三四个月,此前入宫也与淑妃娘娘不过数面之缘。何来交好之说,柔妃此话,当真是毫无道理。”
“谁知道你们私下有没有来往!”柔妃有些气急败坏。
“父皇,此刻人证物证确凿,若不是淑妃娘娘拼死相护,加之父皇来的及时,怕是儿臣和腹中的孩子也要惨遭毒手,求父皇为淑妃娘娘做主,为儿臣腹中孩儿做主!”
宣璟帝垂眸凝视着顾念雪颈间那圈触目惊心的淡红掐痕,又低头看向怀中气息奄奄、血染华服的淑妃,龙袍下的双手早已攥成了拳头。
“陛下······”柔妃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却见淑妃的身体突然轻轻一颤。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翕动着,
“陛下······”淑妃的声音气若游丝,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舍,“对不起,臣妾不能再侍奉您了······”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望向虚空深处,眼神中竟带着几分释然与期待,颤抖着抬起手,朝着某个方向伸去,
“宸妃姐姐······”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垂落在地,原本就微弱的气息也彻底消散。
这最后的四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宣璟帝的心口,瞬间将他从迷惑中彻底唤醒。
往昔种种回忆翻涌而上,宸妃温柔的面容与淑妃此刻苍白的遗容渐渐重叠,帝王的眼底燃起熊熊怒火。
柔妃见状,心中大骇,恨意与恐惧交织翻涌,在心底疯狂咒骂:“贱人!”
她踉跄着向前,想要抓住宣璟帝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哭腔:
“陛下,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住口!” 宣璟帝怒喝一声,声如雷霆,“来人!将柔妃拿下!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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