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寒气几乎要将周遭的暖意冻结。
顾念雪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璟煜紧绷的下颌线，轻声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无事。” 萧璟煜握紧她的手，“不过是些不知规矩的东西，已经让人处理了。”
所谓的 “处理”，便是让侍卫将瘫在地上的万以柔像扔破布一样，直接塞进了吏部尚书府的马车里，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宴会结束，宾客们才陆续告辞离去。
蓝雨问清事情来由，向顾念雪禀明了前因后果，顾念雪淡淡点头，并未多言 —— 这般不知自重的人，本就不配入她的眼。
而此刻尚书府的马车内，气氛早已降至冰点。
尚书夫人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万以柔——发髻散乱、浑身脏兮兮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尖死死攥着帕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尚书夫人压低声音怒斥，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谁让你如此不知廉耻地追着太子殿下跑？若不是太子妃仁慈，没有声张，我们尚书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万以柔被骂得满脸通红，却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母亲！我只是想给太子殿下请安，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
“娘，您也累了，先回府再说吧，这里有我。”万雨霏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情绪，轻轻按住尚书夫人颤抖的手。
尚书夫人环视四周，见还有宾客陆续从太子府出来，知道此地不宜多言，只能狠狠瞪了万以柔一眼，对万雨霏道：
“你好好看着她！待回府，我再亲自与她算账！”
说罢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回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内只剩姐妹二人，万以柔的脸色立刻变得不服气起来，嘟囔道：
“我不过是与太子殿下有些误会，改日我再登门向太子妃解释一番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
“闭嘴！”
万雨霏端坐在对面，素来温婉的脸上此刻覆着一层寒霜。
她冷冷地看着万以柔，眼神锐利如刀，
“到了此刻你还不知悔改？在太子府行此龌龊之事，你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能随意糊弄的吗”
万以柔被她看得心头发怵，却仍嘴硬道：
“我都说了，这是误会······”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车厢，在寂静的归途里显得格外刺耳。
万以柔被打得偏过头去，半边脸颊迅速浮起五指印，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万雨霏，
“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爹爹！”她捂着脸尖叫，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这女人是疯了嘛！连爹都没打过她······
万雨霏猛地拔下头上镶嵌着珍珠的蝴蝶簪子，倾身逼近她，尖锐的簪尖抵在万以柔脸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遍体生寒。
“蠢货！”
万雨霏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万以柔我告诉你，你若再敢如此犯蠢，再敢拿全家的性命前程赌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太子殿下尚未追究，我便先让你知道什么叫‘自绝后路’！”
她将簪尖上移，离万以柔的眼珠不过寸许，眼中的狠厉是万以柔从未见过的：
“你不是想告诉爹嘛？好！那就请你务必一字不差的告诉他，让他也听听，他费尽心力教养的宝贝庶女，是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妄图在储君和储妃之间横插一脚的！看看爹到时，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你？看看你这声‘爹’，能不能压得住太子殿下的雷霆之怒！！”
簪尖的寒光映在万以柔瞳孔里，万雨霏眼中的决绝让她彻底慌了神。
万以柔吓得浑身僵直，只能拼命点头，牙齿打着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混合着恐惧滚落。
万雨霏盯着她惊恐的眼眸，缓缓收回簪子，重新簪回发间，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她坐回原位，整理着衣袖，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字字如锤：
“安分些吧，别再做白日梦了。尚书府容不得你这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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