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张翠母子三人来的是住在附近的邻居王福。
宋露白招呼王福进来喝口热水,王福摆摆手,笑着说:“我还有活要干,得赶紧回去了。”
宋露白见她妈和俩弟弟身上有干涸的泥土,看起来挺狼狈,她问:“你们这是咋了?路上摔雪窝里了?”
宋露白给三人冲了红糖水。
张建设嗷嗷的说:“路上我们碰到一个老巴郎,把我们带来的吃的全抢了,姐,我们给你带了两个兔子呢。”
赵红英问:“在哪抢的?你们从城里到这是坐的啥车?”
张翠喝了一口红糖水,想起昨天被抢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要知道路上有抢劫的,她咋样都不会带着孩子出门。
“昨个下午在路边碰到了一个赶着驴车的巴郎子,他听得懂一点汉话,他说可以把我们送到十六团,一个人五分钱,交了钱,在半道上又蹿出几个巴郎子,把我们带的的吃的和钱都抢了,那个赶车的巴郎子和他们是一伙的。”
张翠捂着胸口,提起来后怕的不行。
半道上方圆几里一个人都看不到,抢劫的巴郎子们跑了,路上都是残雪,她不知道该往哪走,只能带着孩子原路返回。
今天早上她可是再也不敢坐巴郎子的毛驴车了,路上碰到汉人,大家一起结伴一路打听着走过来的。
整整走了五个多个小时,她们才到地方。
宋露白说:“你要来也不说一声,提前拍个电报,我估算着时间,让卫扬去城里接你们。”
张翠舍不得拍电报的钱,现在后悔的不行。
巴郎子抢走的可是十来块钱。
邓红说:“你们是运气不好,巴郎子也有好的,以前在戈壁滩里劫道的也有汉人,好在那几个巴郎子只是抢钱抢吃的,人没事就好。”
这种事报警压根就没用,荒野戈壁的,人跑了往村子里一钻,根本不可能找到。
家里来客了,赵红英和邓红也不好再待,起身回家去了。
外人走了,张翠说:“你们这是真远啊,来回一趟得八九天。”
宋露白和她妈说了一阵子话,把家里好吃的全拿出来招待她们。
院里还有一只鸡,洗澡间里挂着兔子和熏好的腊肉。
宋露白盘算着得给她妈和兄弟俩宰只鸡,去隔壁让陈绍华去机关告诉卫扬一声,今天要是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回来把鸡宰了。
张翠身上凉飕飕的,坐在炉子前个把小时都没暖热。
木头块没有煤经烧,宋露白去院里抱了不少木头块进屋,把火加的旺旺的。
张建设兄弟俩身上也不暖和,但还是在她身后屁颠颠的跟着。
俩人把院里逛了一圈,看到洗澡间里挂着的肉,眼睛都在放光。
“姐,姐夫不是说你们这边穷的很吗?你们家里竟然有这么多肉。”
宋露白让俩人把红薯抱着,她进洗澡间里取下来一块腊肉。
“过年团里宰猪了,平时都见不到肉的。”
张翠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院子:“你们这虽然都是泥坯房,但大部分都有院子,住的还挺舒服。”
宋露白把红薯放在炉子上烤,冷不丁的问:“妈,你见过赵冬梅没?”
张翠下意识“啊”了一声,“谁?哪个赵冬梅?”
宋露白说:“就鲁建西的媳妇赵冬梅。”
“你提她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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