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能有什么本事?唯一的本事大抵就是出身好了点,是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原地有房,拆迁建新房的时候直接分配到了房子,自然就拿到了永居卡。
拆迁的时候还干了点小活,学的木匠,不过玩木头的又能有什么本事呢?
怕是帮不了什么…
诺顿心中这样想着,脚步急了,工厂的事儿都快拖了两个月了,一开始工人们倒还没怎么样,上头只说要压一压工资。
下个月就发了…
结果到了下个月又是,下下个月。
工厂的情况很不对劲,诺顿这些老员工们都感觉出来了,但他们在心中还是祈祷。
三贤在上,拜托…
诺顿走了,老克达什又蹲在那儿抽起了烟,他把那半根烟又拿了出来,用自制的简易火机点燃,咕噜噜的抽了起来。
他能做点什么呢?年轻的时候干了点小活,年纪大的时候开了个古董店,卖一点当地土着人的老古董,年轻的他是从东海岸来到这儿的,直到熬成不再年轻的时候才有了房。
有些小资产,勉强算是小康了吧,但和那些资本家比起来可差远了,有时候…身具权力者就是最大的资本家,权力何尝又不是一种资本呢?
他有点愁苦,不过他又想到了点什么事情,那是好多年前的时候了,他还只是个老木匠的时候曾经接触到了一位贵人。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克达什不太确定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了,毕竟一句古老的箴言——贵人总忘事,就像大象很难看见脚下行过的蚂蚁群。
我还有个孙女,一个老伴,我得勇敢点。
老克达什这样想着,他又一次把烟给掐灭了,放回到兜里站起身向着街道边走去了,身上的那件老衬衫背后已经出现了湿痕,顶着头上恶毒的太阳,他从兜里掏出为数不多的几个铜罗兰。
三个二分之一铜罗兰,两个铜罗兰,还有一个十分之一铜罗兰。
他好久不坐马车了,实在是觉得马车不够划算,不过为了诺顿这件事,他今天还是决定坐一次马车,十四年头一回。
“我说等通知就是等通知…怎么?你听不懂西大陆通用语吗?”克罗姆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瞧着对面的几人,不久前楼下保卫厅里就有消息传了过来,几个人要过来见他。
他挪了挪面前的牌儿——下城区第三社区工会副会长。
“我们会派人调查这个事的。”克罗姆平淡的说,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倒也不是他不帮,只是吧…这个工厂有点特殊,他不太想粘上去。
“但是上上个周来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克罗姆先生,我们总得知道是哪个期限吧?”
“还是说你口中的期限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克罗姆先生,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良好的说法的话,我们不介意去一趟中心政府的督察部门问一问。”
“是就克罗姆先生一个人这样办事,还是所有的办事员都这么办事?”
“哎~话可不能乱说!”克罗姆的背一下从椅子上抬了起来,他严肃的说,“你这是污蔑,这件事情我们确实已经开始办了,但事情比较麻烦,这样吧,我的建议是你们先和工厂那边商量,商量不行了…”
“我们协商完全不行,不然来找你干什么?”诺顿身边的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很不爽,他携带着顶报童帽,深卡其色的工装衬衫上已经出现了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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