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他的心绪陷入了某种痛苦，他在纯白的床铺上坐直了身体，嘴唇蠕动着，克里斯托弗的脸色苍白了。
“奈特谢德·菲利克斯…不！不可以！这样同霍尔茨上将没有区别！”
“不！他得…”
他低下头，某一刻眼底闪烁出猩红。
“只是必要的牺牲…他伤的很重，如果…如果突然间暴毙，没有人怀疑的…人们只会以为是什么强力的诅咒事先没有发觉到，事后发作了！”
“他…不！我在想什么啊？！不行…绝对不行？”
希里尔·格蒙照常给他打来骚扰电话，只是这一次白袍克里斯托弗接通了，他放开了脑海当中的屏障。
“咦？你还真敢接？有意思～”重重叠叠的多重回音在白袍克里斯托弗的脑海当中震荡着，像是成千上万个人在他耳边低语，但这绝不是低语，他捂住耳朵是无用的。
也许恐惧是来源于火力不够，但手中的枪是打不到脑袋当中的东西，火炮在这种东西面前显得脆弱，祂只是一个呼吸，杀伤力可能就比核弹还大了。
“你想说什么？”克里斯托弗在心中问道，他是有能力彻底挂断这个电话的，把对方拉入‘黑名单’，但是他没这么做。
“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吧～”蛊惑的低语响在他脑海，“你看，那个叫做费利克斯的人这会儿就在你的隔壁，他现在很虚弱，对你也没有什么防备，我教你一个诅咒怎么样？保准不会出问题的！”
“肯定不会让他死在这儿，但在第一百个月亮升起的晚上，他将不再困扰你…”
“怎么样～年轻的半神殿下～”
克里斯托弗仅有的理智使他愤怒，他在脑海当中反驳：“闭上你的嘴！我是绝不会听取你的蛊惑的！这种卑鄙的行为会让在我的身躯腐朽，我的魂灵安息之后，在那长眠之所里我是不能够安定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个世界是讲究公平的，想达到什么目的，就要付出什么代价，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协会好～”
“你想～那件事情要是爆雷出来了～协会是不是会内乱？如果高端的力量在内斗当中全都损耗，这个文明不就完蛋了？你也不想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吸血鬼和食尸鬼吧？”
“我的那几个叛逆的子嗣可都盯着你们呢～他们已经饥饿了一个多世纪了～”
“恢宏的迎接死亡算不得什么，真正英雄的行为是卑微的活着～为了一项伟大的事业～卑微的存活～”
“人不能够只谈理想，不谈现实～那样迟早是要摔得粉身碎骨的，三贤也不是只谈理想的莽夫，他们如果真的像是传说里那样只是什么理想主义者，是绝对不可能取得那样的成果的～”
“人是要懂得变通的～”
脑袋里的喋喋不休让克里斯托弗厌烦，但诡异的是他居然真的听进去了一些东西，他的眼神多番变换着，偶尔矛盾，偶尔冰冷，偶尔透露出忏悔，挣扎是他眼眸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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