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雨连绵的这片世界,那敞开的铁栅栏门前站了一会儿,奈特谢德想——他自己好歹算是半个半神,总不至于在这偏远之地的一个黑巫师的府邸当中就栽了跟头吧?
于是,他继续向前了,来到了府邸门前轻轻的推开,这朱红门扉似乎并未上锁?他只轻轻往前一推,门就敞开了。
里面扑面而来的温暖烛火光,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温馨感,而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自动合上了。
烛火光几乎像是褪色了一样,一瞬间消散,这里面哪有什么正在举行的宴会?这里什么也没有!
地上的毛毯甚至还积着灰,远处的墙壁上有几面画像,上面也是灰蒙蒙的,仅能看清下半身,脑袋那边整个模糊掉了。
染血的拉夫领,蒙尘的古典袍,双手端在胸前,左手揣在右袖里,右手揣在左袖中,白色的花袖边已经染了灰尘,金丝绣成的线已经被磨损、褪色。
古典袍没有收腰,所以显得极宽松,把画中人衬托的活像是飘在那里的幽灵,其他的几幅画作则全部都是绘制一些花朵的了。
这是前厅宽敞的前厅,更前方有向上延伸而去的台阶,台阶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蒙尘的镜子,它右边带有一个缺口,像是有人不小心把它弄破了。
奈特谢德往上走去,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太谨慎的态度,自己已贵为半神,这尘世当中能够让自己紧张的,还有什么呢?反正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镜子里面倒映出了他的影,变故突生!
“轰——”耳边响起来了一阵嗡鸣,原本消逝的烛光突然间炸现,面前是一阵暖黄的茫茫一片,等烛光渐渐柔和的时候,奈特谢德听到了音乐,舒缓的像是宴客厅才该有的音乐,类似钢琴声。
奈特谢德也听到了人声,面前的玻璃已经修复了,不知何时已经没有缺口,也不再蒙尘,折射出他身后的景象——水晶吊灯,华丽的红色羊毛地毯,几张长桌和戴着假面的人,他们衣着华贵,好似贵族。
男士们的衣服上甚至还绣着金丝,脚上的棕色皮鞋反射着温暖的烛光,左手握着手杖,右手指上戴着几枚镶着玛瑙的戒指。
女士们则是衣裙华丽,似乎有着裙撑,把整个裙子撑得十分蓬松,腰间的束腰使她们极富有纤细感,手上还戴着蕾丝手套,高跟鞋轻移,旋转,手搭在自己的舞伴手中,活像是轻盈的蝴蝶,脸上戴着半片面具,篆刻着好看的蝴蝶花纹。
“哦!我们尊贵的客人怎么才来?女士们已经久等了~”子爵先生撒开手中的舞伴,走到一旁的长桌上端起一杯红酒,一副盛情邀约的样子,他的脸上同样带着半片面具,仅遮住上半张脸。
这是一场假面舞会…四十八年前的舞会,奈特谢德的脑袋飞快的思索着,他诡异的发现腰间的那柄利刃不见了,反而变成了一柄手杖。
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那件深绿色大衣,而是件礼服,金色的丝带,白色的袖边,每一个纽扣看上去都是牛角打磨成的。
什么?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是那面镜子?有一个缺口的镜子…自己只是照了一下就出现在了这,仿佛时空变幻,回到四十八年前。
那会儿正是老费利克斯伯爵宴请周边贵族们的时候,那场宴席相当诡异,因为除了老祖以外,没有任何一个贵族从这场宴席当中离去,随后老祖才接手了整个哈姆雷特。
彼时的哈姆雷特仅是一个不大的村落,但也有很多贵族,比如西边的近海群岛,那边有一座岛屿叫铁岛,曾经由一个伯爵统治,后来那个伯爵病逝了,由他的夫人继承了他的爵位和土地。
像是施里芬男爵这种就更多了,有一片农场就是个贵族了。
爵位在那会儿更像是一种土地证,对于某片土地拥有所谓的统治权,拥有权和支配权。
“嘿!我们的宾客有些怯场,这有什么?不是戴着面具呢吗?”子爵先生一边畅饮红酒,一边带着周围的舞伴们一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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