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的河内,宛如蒸笼,热气无孔不入。
巡检所的阮明海一连接到五通电话,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报复真的来了!
四名华商丧命,二十三人重伤。
要知道,敢去东南亚做生意的人,哪一个背景不复杂?又有谁的手里没沾过几分血腥?
更何况,第一批宣判的两人,一个只判了三年监禁,另一个更短,只有一年。
这哪里是什么处罚,分明是变相保护!
当地中枢司的大佬暴怒,立即下令,封锁河内的水陆空出口,试图抓到枪手。
可命令刚下不久,坏消息又接踵而至。
一个月前,抗议最激烈的河静、同奈和平阳省接连发生枪击案。
全部加起来,竟有三十多例。
“该死!这帮人就不知道收敛些吗?哪怕用刀,事后也好对外解释,偏偏个个都用枪,上面不要面子吗?”
阮明海不由地暗暗叫苦。
果然,没过多久,上面就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在一周之内破案。
与此同时。
一艘破破烂烂的捕鱼船越过边境线,张霄林透过门窗,朝外看了一眼,在确认安全后,才从兜里掏出一卷安南盾丢给船长,随后进入寮国。
“这单买卖划算,只干了三分之一的活,钞票却一分没少赚。”
张霄林乐呵呵地想着。
他把照片发给中间人后,只过了十几分钟,雇主的钱就转了过来。
另一边,安南中枢司虽说抓了几名枪手,却不敢吐露实情,只能把这事定性为赌场火拼,草草了事。
湾岛地区的商人三五成群,摆酒庆祝。
他们心里清楚,若不给这帮猴子一点颜色瞧瞧,下次死的就不是四个人了,而是四十个、四百个。
欺软怕硬是人性使然,这次软了,以后只会挨更多的欺负。
即便知道此举会得罪安南中枢司,却仍有不少华商凑钱找人做事。
至此,这场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而那帮参与打砸抢烧华商店铺的安南人,在家里瑟瑟发抖地躲了半个月,才敢出门。
被干掉的全是之前在抗议活动里跳得最欢的人,他们压根不信什么帮派火拼的鬼话。
……
……
庐州的天气同样炎热,跟个火炉似的。
端午假期第一天,陈延森刚出书房,空气中便飘来一缕淡淡的竹叶香。
他下楼来到一楼客厅,透过一层玻璃,正好能看见厨房里忙碌的叶秋萍。
陈延森没说话,径直走出客厅,拉过一把藤椅坐在水池边,随手撒了几把鱼食,然后眯着眼睛,惬意地晒着太阳。
突然,一阵门铃声从门外传来。
陈延森用‘神识’一扫,发现是陈国宾,手里还拎着一袋箬叶粽子。
“莫斯,开门!”
陈延森对着空气吩咐道。
“好的,主人。”摆在角落里的莫斯 M13智能音箱立刻响应道。
陈国宾按了好几下门铃,见始终没人开门,于是小声嘀咕道:“这小子八成还没起床呢。”
说完,他便准备掏出手机,给陈延森打去电话。
可念头刚冒出来,身前的铁门就缓缓向左移开了。
老陈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才抬脚进门,一眼就瞧见了陈延森,正坐在摇椅上轻轻晃荡着。
快活得像个五六十岁的大爷!
“给你带了点粽子。”陈国宾随口说道。
“什么馅料的?”陈延森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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