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木匠一脸“不能坑恩人”的倔强模样,楚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便是乡野小民的朴实与坚守,纵然生活困顿,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楚川不再坚持,轻轻颔首。
“好,就依王大哥的意思,工钱按市价结算。不过这书铺杂务的差事,你可得应下,伤好之后,便来楚家书铺报到。”
王木匠这才放下心来,咧开嘴笑了,露出朴实的牙齿,重重点头:“哎!小的听公子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爽朗的笑声。
“楚兄!楚兄可在?”
白易和郑源琰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恭喜楚兄!贺喜楚兄!”郑源琰人未至,声先到,一进门就抱拳道贺,“刘渊那老匹夫终于栽了!真是大快人心!”
白易也笑着拱手:“楚兄运筹帷幄,此次能扳倒刘渊这颗毒瘤,当记首功!”
楚川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哦?看来县衙那边事情都了了?林翰…如何了?”
提到林翰,白易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林翰?呵,他那点胆子…家父还没怎么着呢,听闻刘渊被定了死罪,他自己先吓破了胆,回家就病倒了,据说是高烧不退,卧床不起了。”
“哈哈哈!”郑源琰闻言,更是放声大笑,拍着大腿,“可惜!真是可惜!楚兄你是没瞧见那林翰在公堂上腿软的模样!还有后来听说刘渊下大狱,他那面如土色的样子!简直比死了爹还难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助纣为虐!”
楚川只是轻笑一声,并未多言。
林翰不过是条仗势欺人的狗,主人倒了,他自然也就趴下了,不足为虑。
白易收敛了笑意,正色了几分:“楚兄,家父特意让我来转告谢意。刘渊盘踞南阳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家父一直束手无策,这次多亏了楚兄出手相助,才一举将其拿下。另外,刘家被抄,查抄出不少金银财货,正好可以充盈县库,解了县里不少燃眉之急。”
楚川摆了摆手,神色淡然。
“白兄言重了。刘渊倒台,皆因其咎由自取,作恶多端。白大人能够不畏强权,秉公执法,才是南阳百姓之福,楚川不过是适逢其会,略尽绵力罢了。”
顿了顿,楚川话锋一转,眸光微闪:“对了,白兄,我想去大牢里,见一见那位刘大掌柜。”
白易和郑源琰都是一愣。
郑源琰皱眉:“楚兄,那刘渊如今已是阶下囚,丧家之犬,见他作甚?污了你的眼睛!”
白易也有些不解,但见楚川神色认真,并未多问,点了点头:“也好。我这便带楚兄过去。”
南阳县大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秽物的气息。
最深处的死囚牢房内,曾经锦衣玉食、意气风发的刘渊,此刻形容枯槁,浑身脏污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威风?
听到牢门打开的沉重声响,刘渊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当他看清来人是楚川时,那浑浊的眼神瞬间被疯狂的恨意点燃!
“楚川!!”他扑到牢门前,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声音嘶哑如同破锣,“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
这几日在牢中,刘渊反复回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诅咒你!楚川!你生生世世,永坠地狱!!”刘渊状若疯癫,对着楚川疯狂地咆哮,唾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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