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婕妤自己紧接着就病了一场,抄了三个月的佛经!
父皇还夸她静心思过,您不觉得可怕吗?”
王嫔修剪花枝的手停住了,眼神微闪。
这件事,她自然知道。
“还有之前,安母妃不过是在御花园里偶遇了太子两次,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没过多久,她那个关系最近,最有出息的在吏部任职表外甥,就因为考评不力,被外放了。”
六皇子卫明津继续加码,小脸煞白。
“母后和太子四哥,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只是懒得跟我们计较!只是轻轻敲打五哥生母,轻轻敲打安母妃以及其娘家那边,让他们安分些就这样了。
可咱们要是真敢觊觎那个位置,那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啊!”
他抓着王嫔的衣袖,用力摇晃:“母嫔!您醒醒吧!咱们有什么?
儿臣和五哥的身体,的确是比太子四哥好些,可儿臣读书不如四哥,武功更是提都不要提,骑射课连弓都拉不满!
儿臣和五哥才应该是那个身体孱弱的。
父皇看见儿臣就叹气!
外祖父和舅舅们都没啥本事,太子舅舅李大人那是实打实的政绩,从地方一路晋升到晏京,简在帝心!
舅舅他们除了会巴结奉承,还会什么啊?!”
“您看看五哥,他比儿臣还惨,安妃和杨婕妤娘娘逼得更紧!
可我们俩凑在一起,除了抱头痛哭,还能干什么?
我们连太子的功课都抄不明白,拿什么跟他斗啊母嫔!”
六皇子卫明津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就我们这样的,给您挣个前程都费劲,还敢妄想太子之位?
母嫔,您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啊?!”
这一句“被鬼迷了心窍”,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王嫔。
她素来心气高,又好面子,被儿子如此直白地贬低、哭诉,将她的野心和娘家的不堪赤裸裸地摊开,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她手指着卫明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身子一软,直接晕厥过去,倒在了宫女慌忙伸出的手臂里。
“母嫔!母嫔!”卫明津吓得哭声都停了,只剩一下一下地抽噎,茫然地看着瞬间乱成一团的芷蘅轩,心里这一刻却感觉安稳了一点点。
东宫,书房
窗明几净,书卷盈架。
一缕初秋的凉风透过半开的支摘窗吹入,拂动了书案上摊开的一卷《史记》。
太子卫明渊,显庆帝嫡子,年方十六。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常服,身形确如外界所传,略显单薄清瘦,脸色也带着些身体孱弱之人的苍白。
但眉目如画,鼻梁挺直,唇色偏淡却形状优美,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自有一股清贵高华、不容亵渎的气质。
他正执笔批阅着几份来自东宫属官呈上的文书,。
一名穿着普通内侍服饰,但眼神格外精干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书房,躬身将一份薄薄的纸条放在书案一角。
低声道:“殿下,芷兰宫和芷蘅轩那边的消息。”
卫明渊没有立刻去看,直到批完手中那一份,才放下朱笔,拿起纸条,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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