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盈正处于极度震愣中,一时不察,茶杯掷中面门。
女子拳头大的茶杯在她额上砸出一个红印后,掉落在地,发出脆响,碎成数片。
滚烫的茶水从她面上流泻而下,烫得她苍白的脸色都泛红。
饶是已做好心理准备,宋楚盈眼里还是泛出了水汽,大滴泪珠不受控地从眼眶涌出。
只是,现在她的泪已经无法再引人怜惜,只会让人更厌恶。
孟父有些不耐烦地放下茶杯,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挤出水来。
“你自己干下的脏事,你还好意思哭?”
宋楚盈哽咽着回道:“父亲,母亲,夫君,那并非我所愿,我是被……”
“并非你所愿,”孟祈年脸色阴森打断她,“是我和父亲逼你跟上未央山吗?”
“我在陵阳县发现你后,是不是说过不让你上山,让你回余州城?”
“你倒好,马上找了端王当靠山,死活要跟上山。怎么,山上有你的情郎?”
宋楚盈无言以对,双手死死地攥住衣角。
孟母听到这话,心中怒火更炽,说出的话也更加恶毒刻薄。
“竟是你自己要跟上山的?你一个女子,竟和几千男兵上山?”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特意去找那群山贼的?”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宋楚盈。
“此前你亲口说,你母亲和山贼首领有奸情,莫不是你也跟他们有一腿?”
她做当主母多年,见惯了内宅肮脏事,公媳扒灰,母女共侍一夫的不是没见过。
闻言,孟父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不怪他多疑,实在是宋楚盈这次的行为太诡异了。
宋轻瓷跟进山情有可原,可剿匪之事,与宋楚盈何干?
她千方百计跟上山,赶都赶不回来,再联系到兵士们口中说的她一脸享受……
他不敢再往下想,看宋楚盈的目光也越加阴冷,如同在看一个娼妓。
不,她比娼妓更下贱。
娼妓大多身不由己,而她却是主动送上门,将宋家和孟家的脸置于脚下。
宋楚盈没想到,孟父孟母竟会把她的事和她母亲的事联系到一起。
她又说不出是为了害宋轻瓷才执意跟上山的,那只会坐实她恶毒。
一时,她竟有些百口莫辩。
见宋楚盈不为自己辩解,似是默认了,孟母气得心口都在颤。
“你这个贱人,自己淫贱下流便算了,竟拖着孟家下水。”
她双手抚着胸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早知你如此下贱,我当初还不如迎宋轻瓷进门,起码她比你知礼义,懂廉耻。”
听到母亲为宋轻瓷说话,孟祈年心下微松,看向孟母。
“母亲有所不知,这次轻瓷也被山贼们掳走了一段时间,可她有胆有谋,再度机警地从山贼手中逃脱。”
他嫌恶地看了眼宋楚盈,冷笑道。
“她的贞烈,你一分也及不上。”
听到孟祈年竟然当着双亲的面,踩自己抬宋轻瓷,宋楚盈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孟祈年,咬牙说道。
“夫君怎知,她落到山贼手中,未被凌辱?”
孟祈年冷声道:“你可知,被山贼掳走路上,为了保持清醒,留下记号,竟生生划开了自己的掌心,血流了一路?”
“你可知,她在洞中,为了不被山贼凌辱,竟将匕首对准了自己?”
“被发现时,她脖间,掌心都有伤口,身上衣衫却未乱,而你身上并无伤口,却衣衫凌乱。”
宋楚盈脸上毫无血色。
“那是因为我那时晕倒了,若我清醒,我定然反抗。”
孟祈年轻蔑地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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