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语言,坐在一旁的人警惕地问道:‘俄罗斯人?’
‘乌克兰。’亨利随口用俄语答着。他就像是想到什么,两眼突然一亮,转头看着跟他搭话的待办事项。‘达瓦里氏,借个火。’
曾为红色阵营的一员,沙俄时代也长期被俄国占领,乌克兰使用俄语的人数并不在少数。所以遇到这样的人,并不让人意外。
烟民之间发烟也属寻常,借个火算什么。男人不疑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那是一颗价值不菲的高价打火机,可能还有点历史。男人紧紧抓着,没有交出去的意思。带点炫耀的神色,作势要帮人点烟。
一般礼节是接过打火机,自行点烟;让别人点烟就有些尊卑之分了。
但很多烟民都会顺手把打火机揣进怀中,就算是别人的也一样。要是害怕打火机被人摸走,帮别人点烟的动作也算合理。
所以亨利弯腰低头接火,并且伸手挡风。
这时听到男人低声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声音充满警戒。
亨利叼着烟,用嘴角开合,含糊道:‘恩纽诺欧丁向您问候。’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分子穿透手刀穿过对方胸口。由于低头接火的姿势,遮蔽了其他人的视线,所以没有人发现亨利的行为。
跟先前在西伯利亚监狱,直接破坏心脏的方式不同。亨利这回是捏着心脏左冠状动脉的分支岔口,让心前顶端的血管梗死,再顺手掐停了心跳!
在旁人眼中,就只有亨利在啵啵啵的,啜吸着香烟。等到他好不容易点起烟,一手夹着,另一手控制着待办事项拿着打火机的手,放回到他自己的口袋中。
亨利还在人家衣服上头拍了拍,用回英语称赞道:“真是漂亮的打火机。”动作之顺畅,就像普通人之间的互动一样。
这时的待办事项,已经因为心肌梗塞和心跳停止,垂着脑袋,瘫坐在吸烟区的座位上。可是并没有人发现,因为他的模样就跟列车上其他打盹的乘客没什么区别。
亨利却是转头找其他人搭话。这些人不太关心远在欧洲的乌克兰如何,但要聊起今年的金融风暴,大家可就起劲了。
彷佛以索罗斯量子基金为首的一众游资,在世界范围收割亚洲地区的金融资金,他们才是赚到大头的那些人一样。纵横捭阖,指点江山,哪里赚了几亿釖,哪里又狂揽了多少钱。
从本质上来,吸烟区就像是酒吧一样,都是男人互相吹牛逼的地方。
靠着超级大脑,亨利成为一个专业捧哏,鼓动着大家发言,并且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其他人身上。没多少人注意他,当然也没人关心坐在位置上,低头打盹儿的男人。
抽完一根,亨利又散烟,发了一轮。大多数人都直接点上,亨利顺道借了火;只有几个人是夹在耳后,没急着抽。
男人的交情有时很简单。就算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肯听自己吹牛,那就是好伙计。
不过亨利没有散第二轮,因为烟盒里的烟,不够在场的人一人一支了。他看着烟盒里剩下的香烟,抖了两下,最后还是合上盖子,收到口袋中。
老烟枪对这样的动作,没有不熟悉的。当然也不至于逼着人非得散烟。
亨利便跟其他人打招呼道:“先回座位啦。有空再聊。”准备离开。
有些人只是点点头,有些人热情地抬手示意;甚至有人高呼“乌啦!”哪怕他不知道这样的场合适不适合用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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