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盘山的贼寇们,开始三三两两,通过各种隐秘渠道混入临安城。他们自以为行动隐蔽,却不知行踪早已被吕章手下的老兵们盯上,只是按兵不动。
而最重要的信号,来自于城门口。
那一张关于“鼠行贼苟遁”的通缉令,依旧醒目地张贴在那里。只是某天夜里,通缉令旁边,被人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老鼠的图案,旁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城内。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宣告“鼠行贼”已然潜入,并且开始活动的信号。
于此同时,寻味楼上的景瑜,按照《长生诀》的心法一呼一吸着,调整自身的同时,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饮了一口。
“鱼饵都撒下去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目光扫过下方看似平静的金鹰镖局,又望向临安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些正在阴影中蠢蠢欲动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网由我来织,鱼由我来钓。卢员外,吕捕头,你们……当个看客就好了。”
……
是夜,月黑风高。
一道灰影,如同真正的硕鼠,贴着临安城北区富户区域的墙根阴影,以一种诡异而迅捷的身法移动着。他身形矮小精瘦,动作悄无声息,偶尔停下,侧耳倾听,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淫邪与贪婪的光芒。
正是鼠行贼苟遁。
他最近很不爽。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在临安做几桩“买卖”,既满足了自己的癖好,又能吸引衙门注意,方便六盘山的兄弟们行事。可没想到,刚对卢员外家的小姐动了心思,就踢到了铁板。
那卢锦仁不愧能坐上临安的首富,府内戒备森严不说,还有大量游光剑院的学徒,再加上他招收的门客,差点让他栽在那里。
之后更是诸事不顺。
狡狐那边催得紧,吕章那条疯狗鼻子又灵,逼得他东躲西藏。今天听说金鹰镖局那边似乎有个高手住进了对面的寻味楼,他打算先去探探虚实,顺便……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个“软柿子”捏捏,去去晦气。
他的鼠行步施展到极致,在复杂的巷道间穿梭,很快便接近了寻味楼所在的街区。
就在他准备潜入一条暗巷,观察寻味楼情况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年轻声音:“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
声音响起的瞬间,苟遁浑身汗毛倒竖!
他甚至没察觉到头顶有人!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身形猛地向下一伏,如同受惊的老鼠般就要向旁边窜去,同时反手向声音来源处撒出一把淬了麻药的铁蒺藜!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是他多年淫贼生涯练就的保命绝技。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那把铁蒺藜刚脱手,就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叮叮当当地全部反弹回来,险些打在他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从头顶传来!
苟遁只觉得脖颈一紧,整个人就被一只大手拎着后颈,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他拼命挣扎,体内内力疯狂运转,那精妙的身法、诡谲的步法,在这只手下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惊恐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依旧清澈明亮的眼睛。
一个少年,正站在巷口的墙头上,单手拎着他,脸上带着些许无聊的神色。
“就这?名字起得挺贴切,可惜,本事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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