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局指挥中心的空气像凝了铅,满室的键盘敲击声、通讯器呼喊声搅得人心神不宁。
老郑站在主监控屏前,指节因用力按在操作台边缘而发白——屏幕上,临海青澜河的阴戾指数曲线正以近乎垂直的角度飙升,河面上漂浮的暗金色符咒纹路在卫星影像里愈发清晰,可他翻遍了局里所有的邪术典籍,都找不到半点匹配的记载。
“郑主任!西北沙漠的焚城火又扩大了!监测到骨笛音波,能操控火修罗残魂攻击我们的据点!”
联络员抱着平板电脑冲过来,屏幕里的荒漠已成焦土,暗红色火焰中隐约能看见戴铜面具的人影。
“华南闽市渔港也出事了!海水发黑发臭,渔民接触后神志不清,水里捞上来的死鱼身上全是细小的符咒印记!”另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
老郑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又摸出贴身存放的一块墨玉令牌——令牌上刻着“神宵派内门”字样,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
“这里交给你,按应急预案调动各地分部支援,撑到我回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门外走。
“郑主任,您去哪?”联络员急声问。
“终南山,玉虚观。”老郑的声音隔着走廊传来,“找清玄道长。”
越野车一路疾驰,冲出北市城区后,径直往终南山方向开去。
老郑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得很,心里却翻江倒海——清玄道长是神宵派硕果仅存的前辈,比他师父还要年长一辈,早年隐居终南山,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若非这次的邪术太过诡异,他实在不愿去打扰这位老道长。
终南山深处云雾缭绕,盘山公路蜿蜒曲折,直到暮色四合,老郑才终于看到了藏在竹林深处的玉虚观。
观门是老旧的朱漆木,边缘褪了色,门楣上悬挂的“玉虚观”牌匾蒙着薄尘。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上前轻轻叩门,门环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进来吧。”门内传来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老郑推门而入,院子里种着几株古柏,地面扫得干干净净,正殿的供桌上燃着三炷清香,烟雾袅袅上升。
清玄道长正坐在供桌旁的蒲团上,白发绾成髻,用木簪固定着,身前摆着一面青铜八卦镜,镜面泛着温润的光。
“神宵派弟子,见过清玄师爷。”老郑恭敬地躬身行礼,将带来的平板电脑递过去,“弟子无能,遇一邪祟难题,遍查典籍无果,只能来叨扰清玄师爷。”
虽然这弟子进来直接就说事,唐突又急躁,但老道心里明白,来的是老郑,也只有他,才会如此急三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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