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婶正准备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小鱼,来的刚好,快过来帮我一起把她扶起来。”
钱小鱼:“三婶,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出什么事了?在屋里的俩人都很懵,跟做梦一样。
曹三婶掐着赵正娘的人中,后者被痛得醒过神来。
愣愣地看着曹三婶,嘴巴张张合合,话没出口,泪先流。
“咱们家怎么会生出那种东西来。”满心期盼的大孙子没了,他们家究竟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报应到她孙子的头上啊。
她转头看向产婆,“还请婶子把那东西给处理掉。”
伸手再怀里摸索出一个红纸包,递给接生婆,“婶子,莫要把今日的事往外传,若是有人问起,就说……”
接生婆接过她递来的红纸包,接过话头,“就说它福薄,没能来这个世上享福。”
赵正娘挥挥手,没在看那个肉团一眼,示意接生婆赶紧把肉团带走。
钱小鱼这才知道,原来产妇生下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肉团。
产婆拿一件破衣服包裹住肉球,不漏半点缝隙,旁人压根见不到里边有什么东西。
见她抱着肉球准备离开,钱小鱼赶紧出声制止。
刚好赵正请来了渠荣镇上的大夫。
带着大夫推开院门,就见老爹瘫倒在屋檐下。
赶忙让老大夫给他爹看诊,得知老爹只是急得头昏,并没有大碍,心里松一口气。
没等他问产房里是什么情况,她娘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快点把那东西处理了。”
吓得他心尖发颤,莫不是他娘也重男轻女?见媳妇生得是个女孩,竟会想趁他不在,悄悄把孩子给处理了?
无论男孩女孩,都是他赵正的孩子,怎么能刚生下来,一天的太阳都没见到,就把她弄死呢。
顾不得产房男子不能进入的规矩,掀起帘子就冲了进去。
进屋后被眼前的一幕吓傻眼了。原来生孩子竟是要流这么多的血吗?
他们花井村和别的地方不同,产妇流出来的血和胎盘,全都要埋在院子的角落里,寓意着孩子能健健康康在这个家里成长。
故此血水全都摆在产房里,还有床上本来灰扑扑的被褥,染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娘,你不能因为他是女孩,就想悄悄把孩子处理掉,我不同意。”
赵正娘重重的叹口气,指着接生婆婆抱在怀里的肉团,“你自个去看吧。”
接生婆抱着怀里的东西,其实心里也是很害怕的,见赵正过来,赶紧把怀里的东西丢给他抱着。
“那个,还有一家生产,我得先走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经一只脚跨在房门外。
见到镇上来的大夫,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今儿被吓的人不只她一个。
赵正接过‘包袱’小心翼翼的解开,满心满眼的温柔,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刹那,瞳孔极剧收缩,后退好几步才停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看他娘又看看曹三婶和正在研究肉团的钱小鱼。
“娘,你把我女儿弄哪里去了?”不怪他怀疑他娘,实在是这个时代,太多的恶婆婆,在见到孙女出生的第一瞬间,就会把其溺死在马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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