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粥粥眨眨眼,非常自然的回答:“我们现在是居住在陆地上的两个普通人,用魔法太作弊了吧,我偶尔也想尝试一下没有魔法的生活啊。”
骗子,说谎话眼都不带眨的骗子。
是不想用吗?是因为现在要尽可能的避免使用魔法使用法则,好减少世界对她的排斥吧。
“哦。”利维坦也只是仰着头看她,好像被说服了似的,却又反驳了一句,“现在陆地上还没有人,只有花草精灵。”
“好吧,那我们是两个笨笨的精灵,你是水泽精灵,你可以用水的魔法。”
这……倒是很合理,龙一歪头:“那你呢?”
爱神插着腰,信誓旦旦的:“我是花精灵,我负责漂亮。”
很好,这话但凡换一张脸说就显得很大言不惭,但由她的嘴说出来,就很有说服力。
骗子,还哄我呢。
利维坦就这样坐在地上,抬起胳膊抱住她的腿,把头轻轻靠了上去,触手的温度依旧是温暖柔软的,是切实可以触碰的,而不是一个疯子的幻觉。
被精灵王调教过的花枝们被短暂的压垮之后又飞速的支楞起来,沿着预定的轨迹重新爬成一片片色泽艳丽的花墙。
她靠了一会儿,唐粥粥有点不知所措,却也只能傻乎乎得任由她抱大腿,直到利维坦抱着她的腿把她像一捆甘蔗一样扛起来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哎——哎?去哪里?!”她背朝着前进的方向,被颠得一抖一抖。
推开堆积的白色蕾丝窗纱,公主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木屋的飘窗上,那些精细捏出来的布褶重重叠叠如同无数层飘摇大雪。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松散长裙,这样被摆在高处,像是神龛里的木造像,垂下眼,慈悲温良。
利维坦抱着她的腰,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都拱进爱人的躯壳里,小小的一个身体里可以承装进两颗心脏。
而那身后,是无尽的绿意葱茏,永不停歇的生命漫过了时间与空间,过去与未来,在这一刻静止。
唐粥粥叹了口气,垂下头去吻爱人的额头,鼻尖,细细碎碎的吻,潮湿温热,如同一场绿荫似蔼的雨季。
淅淅沥沥,皮肤黏腻,骨子里却是冷痛的,像是冷酒里的冰块,一摇晃起来,就叮叮咚咚的敲着同样发冷的玻璃杯。
爱神看着眼前碎成一地小玻璃渣的爱人,疼惜,又不舍,恨不得把她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多看两眼罢,错过了这一眼,就又是九十三万年了。
她这样聪明,这样可爱,这样固执又倔强的孩子,让人如何能舍得。
唐粥粥是一个时间的无耻窃贼,肆意挥霍着不属于她的年代。
可是她的宝贝,是这样的一棵执着又深情的树,从过去,笔直的生长至未来,只为了等到一只再度栖息于她的飞鸟。
即便春再来时,飞鸟与树不相识。
爱神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抚着爱人的面容,盘算着自己还剩下的时间,心也一点一点沉下去。
龙靠在她怀里,闭上眼。
“我不会把鳞给你的,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即使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我的身边。”
她的话说得像赌气,声音冷厉却发抖。
唐粥粥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好哦,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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