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自从搬去和傻柱同住,就把前婆婆忘得一干二净。
孙媳则一心把贾家当成了进城的马车,把孙子当作拉车的牲畜。
偏偏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爱面子,贾张氏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哎哟,东旭啊……妈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抛下妈一个人走了,妈多想你啊……”
贾张氏拼尽全力大哭,她觉得在贾家的日子如履薄冰。
面对这种情况,秦淮茹对她怒吼,而她的怒气甚至超过了秦淮茹。
哭泣间,她用头撞击地面,弄得陶秀容不知所措,连1大妈也连连摇头。
最终,秦淮茹哭着说道:“妈,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大声说话了。傻柱和棒梗刚刚失业,您能不能别再继续闹腾了?我现在给您下跪了!”
秦淮茹说着便要跪下,被小当槐花及时拉住。
小当叹息道:“哎哟,妈!您这是何苦呢?您就算跪下了,又有谁会承认呢?”
槐花赌气道:“对呀,您可是贾家的大功臣,该是我们给您下跪才是!”
“喂,你们到底想怎样?”
姐妹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棒梗捧着贾东旭的遗像走出来,直接摆在贾张氏床头。
众人暗自猜测,这又是哪一出?今儿这顿饭没吃成,难道要把奶奶折腾到断气才能罢休?
棒梗冷哼一声:“奶奶不是总念叨亲爹吗?我把爸的遗像摆这儿,保准奶奶今晚能梦见他,让他们母子在梦里好好聊聊天。这么折腾下去,只会让邻里笑话咱们!”
“天啊!你们都这样对我,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贾张氏突然大喊一声,身子僵硬地向后倒去。
几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上床。
1大妈真怕贾张氏撑不住,毕竟这种状况要是发生在老易身上,没几次他就去了。
正准备让棒梗去找叶大夫时,却发现贾张氏偷偷睁开了半只眼睛。
1大妈不禁摇头。
心想老姐姐,傻柱和棒梗都失业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折腾呢?
既然是在演戏,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越劝只会让你越起劲。
“淮茹,你们慢慢跟老太太聊聊吧,我先回去了。”
“嗯,大娘,麻烦您了。”
大娘离开后,秦淮茹没有说话,擦干眼泪也走了。
棒梗把父亲的遗像摆好后,毫无兴致地回到内屋。
小当和槐花虽然也心疼奶奶,但她们更心疼母亲,现在奶奶和母亲争吵起来,她们自然站在母亲这边。
于是也各自回房休息了。
只有陶秀容在床边叮嘱道:“奶奶,要是晚上觉得口渴,桌子上还有热水,记得多喝些。”
说完她也回去了,还不忘关掉灯。
假装昏迷的贾张氏突然坐了起来。
她急忙把儿子贾东旭的遗照放在床底下,而且是正面朝下摆放的。
生怕儿子晚上真的托梦来找她。
贾张氏看了看小当和槐花的房间以及棒梗一家所在的房间。
看着看着就越发生气,自己都晕过去了,他们居然不去请医生,这分明是盼着她早点去世啊!
“哼!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乌龟儿子养的!”
屋里的槐花听到后想站起来,却被小当拉住,轻声说道:“别管了,睡觉吧,越劝反而越糟,奶奶就是在装病。”
槐花低声说:“我知道,姐姐是饿了,我去拿个馒头吃。”
“好,给我也拿一个,再倒杯热水端过来。”
槐花掀起帘子走到堂屋,拿了两个馒头倒了一大碗热水端回去。
贾张氏生气地说:“槐花,奶奶还没吃饭呢,你为什么不给奶奶送过去?”
槐花尴尬地解释道:“奶奶,您不是已经晕倒睡着了吗?”
“瞧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恨不得我早点归西才好!”贾张氏愤愤地说。
“奶奶,您消消气,我去给您泡碗馍吃。”陶秀容赶紧说道。
她跟棒梗以及那三个孩子都没吃东西,本来想忍着饿躺下,可肚子不争气,一个个都跑出来找吃的了。
啪的一声,陶秀容打开灯,拿出几个大碗。
把馒头和玉米面饼掰碎放进碗里,抹上一勺猪油,撒点盐,倒上多半碗热水,再滴几滴香油。
很快,几碗能填饱肚子的饭就准备好了。
贾张氏二话不说,端起最大的一碗,呼噜呼噜吃得干干净净。
放下碗后,她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到了后半夜,心中满是怨气的贾张氏开始做噩梦。
梦中,贾东旭还活着。
但一直瘫在床上,秦淮茹一个人承担起了所有的辛苦。
贾张氏在家中照顾贾东旭的同时,还得带棒梗、槐花和小当。
全家的开销全靠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支撑。
然而贾东旭总想着改善生活, ** 细粮。
没办法,秦淮茹只好在工厂里忍受一些无赖男人的 * 扰,才能换回粮票。
最后,为了活下去,贾东旭硬着头皮接受了秦淮茹带回的绿帽子。
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把傻柱领回家,成了她的第二个伴侣。
这样过了好几年,可突然间,傻柱失去了工作,没法再扮演这个角色。
按理说,秦淮茹该赶走傻柱,另寻他人。
但秦淮茹却选择了跟随傻柱离开,丢下了贾张氏和贾东旭。
梦中的贾东旭抓住贾张氏的手臂大声喊叫。
清晨时分,贾张氏从噩梦中惊醒,额头布满汗珠。睁开眼,天已大亮,双胞胎孙子陶兴海与陶兴河正扶着她的胳膊。他们焦急地喊着:“奶奶,您发烧了,快醒醒!”
“滚开!”贾张氏挣扎着坐起,浑身虚脱,仿佛灵魂出窍。四周寂静无人,陶秀容去车站接弟弟陶卫兵,秦小当赶去工厂上班,槐花外出找工作,淮茹去了轧钢厂,傻柱则奔向饭店找活儿干。整个贾家连早餐都没准备。
屋内,只有棒梗还窝在床上睡觉,三个孙辈在客厅嬉戏打闹。以往这般动静定会招来奶奶的责骂,今日却一片沉寂。孩子们好奇掀开棉被,发现贾张氏脸色潮红,喃喃自语:“放手……放手……”慧春见状急忙跑回去喊棒梗。棒梗闻讯匆匆赶来,只见奶奶神情恍惚,似有隐疾。慧春又说道:“哥哥们刚才掀被子才发现奶奶这副模样。”
棒梗眉头紧锁,满脸无奈:“奶奶,您怎么总爱掺和这些事啊?”
贾张氏疲惫地坐起身,抹了抹额头的汗。
“棒梗,你爹昨儿个来找我了,你小子怎么回事,把他的照片摆我床头?赶紧的,找根桃木棍来,看我不好好收拾那个不听话的家伙!”
“啥?桃木棍?您是认真的?这一下又得把爹打得魂飞魄散不成?”
“啰嗦什么?我又不是真打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今儿晚上还得出面!”
嗖!
棒梗拔腿就往门外冲。
“站住,你去哪儿?”
“我去拿桃木棍!”
“别折腾了,不用出去找,在小当和槐花屋里,床底下就有根。”
棒梗一瞧,果然如此,不只桃木棍,连柳枝都备齐了。
贾张氏披上衣裳,穿上鞋子,一手攥着柳枝,一手拿着桃木棍。
她一边在被子上胡乱抽打,一边絮絮叨叨:“你这个不孝顺的,自己撒手不管,让我老无所依,要是傻柱不要我,我就饿死在这!”
“你这个没心肝的倒好,丢下妈一个人受苦,你们一个个都不孝顺!”
“昨天若不是你掐死我也没人搭理,看我不 ** 你这个没良心的! ** 你个混账!”
贾张氏边打边骂。
棒梗被说得满脸通红,这哪里是在骂死掉的老爹,分明是在数落自己。
表面上看,贾张氏打的是被子,实际上每一下都落在棒梗身上。
比起贾张氏,棒梗显然嫩多了。
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奶奶,您消消气,先歇歇吧。快去叶大夫那儿瞧病,光生气可不行,发烧得治还是要治。”
砰!
话音刚落,贾张氏便应声而倒,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贾张氏确实被噩梦吓得不轻,之前攒着一口气,将贾东旭和棒梗狠狠训斥了一顿。
见棒梗认错态度诚恳,她顿时泄了气,站立不稳。
棒梗赶忙扶她上床休息,并让慧春去胡同里的诊所请叶大夫前来诊治。
叶芪切脉后眉头微皱,“棒梗啊,**这病是因郁结于心、受惊过度,加之起身匆忙,气血两亏,恐怕要卧床休养一阵子了,以后可不能再让她动怒了。”
贾张氏忧心忡忡地问道:“叶大夫,这病是不是跟老易一样,一旦复发就会更严重?”
叶芪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笑着安慰道:“只要您不再生气、不再倒下,不就行了吗?我会给您开些药,三五天内就能下床走动了。”
贾张氏心中一颤,开始喃喃自语:“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待叶芪开完药离开后,棒梗说道:“奶奶,等秀容回来再为您煎药吧,我的药还等着呢。”
贾张氏依旧低声念诵着她的长寿经,棒梗无可奈何,只好回屋休息。
十点多钟,陶秀容带着一个高大的壮汉回来了,那便是她的弟弟陶卫兵。
虽然才二十岁,但长得却像三十多岁的模样,粗犷得很,一看就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人。
院子里的人看到后都觉得十分新奇。
这样俊俏的姐姐,怎么会有这么粗犷的弟弟呢?
姐弟俩一进家门,贾张氏又开始了她的念经。
若是在过去,她肯定会问为什么把人带回家。
但如今,她害怕自己真的因为生气而去找儿子贾东旭。
陶秀容瞧见贾张氏躺在床上起不来,立刻关切地问:“奶奶,您这是怎么啦?”
棒梗从屋外进来说道:“奶奶做了噩梦,受惊生病了。你待会儿给我熬药时也给奶奶熬上一份,她现在不能着急上火,你就别跟她闲聊了。”
说着,棒梗抬头瞄了眼陶卫兵,陶卫兵个头跟飞彪差不多高,而棒梗虽不算矮,可对着一米八几的人,也只能仰着头看。
“来了?”
“嗯。”
他们俩的话真是不对路。
棒梗恨不得陶卫兵赶紧回山区去,陶卫兵也看不上棒梗。
他原本跟陈大宏关系挺好的,可是陈大宏被山里的熊咬死了,当时棒梗明明有 ** 却没帮忙,转头就跑。
这事儿让陶卫兵一直瞧不起棒梗。
要不是姐姐非要他到城里来生活,他连跟棒梗说话都懒得搭理。
陶秀容说:“行了,你们兄弟俩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坐下来聊聊吧,我去熬药。”
棒梗问:“秀容,卫兵今晚住哪儿?”
陶秀容笑着说:“不用你操心,我煎完药就去给他找个住处。弟弟,一会儿帮我熬药好不好?”
陶卫兵抿了抿嘴唇,不大乐意地说:“姐,我在老家都是烧柴火,没烧过煤,这煤火炉子我不会用。”
陶秀容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就看着别把水熬干了就行,火太大就把炉子盖上一半。”
“那……那好吧,我还想睡会儿呢。”
“弟弟啊,先等等,我给你找好住的地方再睡。”
“我还没吃饭呢。”
“一会儿咱们一起吃!”
陶秀容和她弟弟的这段对话几乎快把贾张氏给气得背过气去。
这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娘家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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