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内。
余司机笑着问:“李厂长,您不担心他溜了吗?”
李副厂长笑着说道:“他跑不掉的,你瞧瞧他断掉的手指,那是被林祯家的老鼠夹弄伤的。再说,他因林祯直接或间接的缘故,已经两次进过少管所,身上满是劣迹。自小就被林祯家的孩子欺负,只要去过四合院的人,都会知道这些事。”
余司机也笑了笑,“听说过一些,不过据说他胆小又滑头,我还担心他不敢接这笔买卖。”
李副厂长回应道:“别担心,我并不只靠他一个人。他家也没多少积蓄,这招欲擒故纵是为了让他多带些人来。他既然说要联络林祯的仇家,那就看他能拉拢多少人,我们来者不拒。”
棒梗早已记下沈翠珍的新住址。
辗转坐了两趟公交,总算找到沈翠珍。
东乡的村民如今都是城市户口,多数人都分到了附近的工厂工作。
可沈翠珍眼光高,心里还想着 ** ,不愿立刻进厂,这几日搬家后,一直待在家里。
因此棒梗很容易就找到她。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后,沈翠珍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你说这李副厂长现在是负责拆迁重建的?”
“对,但不是国家的项目,而是私人竞标的一家建筑公司,专门建新房。”
“哇!竟然是私人公司?这可是全国首家呢,真厉害!”
“沈姨,咱们要不要再去一趟,争取说服他?”
沈翠珍笑着说:“当然要去,而且这次不仅要和他联手对付林祯,还要和他合作,这是改变命运发大财的机会啊,棒梗,咱们可不能错过!”
木棍笑着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想法,至少我们得能在他的单位上班,这可比去那些私人开的小餐馆强多了。”
“机不可失,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木棍愣了一下,“现在就去吗?我才刚刚被他的办公室助理请出来,再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别担心,我好好跟他解释,这次只是来咨询投资的事情,他会同意和咱们合作的。”
赵翠珍想要打击林桢,出口怨气。
她也渴望过上更高阶层的生活。
十多年前讹诈许大茂那次,就是为了进城。
如今东乡拆迁,原来的村民都进了城,赵翠珍虽然如愿以偿地过上了城市生活。
但她并没有进工厂工作,而是幻想着走捷径,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分一杯羹。
就在她谋划走捷径时,听木棍提到李副厂长竟然负责拆迁重建。
马上决定,这次一定要攀上这棵大树。
下午两点多,木棍带着赵翠珍再次来到李副厂长的‘指挥部’。
李副厂长表面上很不耐烦地接待了他们。
“贾梗同志,你又来了?我没空每天都陪你闲聊,有事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木棍尴尬地一笑,“那个,没什么重要的事不敢来打扰您,这位是我之前说的赵翠珍同志,她有些事情想跟您汇报。”
棒梗急忙将沈翠珍推向众人视线,自己则悄悄退后一步。
李副厂长半眯着眼打量着沈翠珍,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过去看秦淮茹和刘岚时的感觉。
虽然沈翠珍的样貌不及年轻时的秦淮茹,但与刘岚相比倒也差不太多。尤其是她如今正值三十出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李副厂长本就是一个既怀有色心又敢于行动的人,而且从不知满足,也不挑食。无论是在原本的故事线里,还是在这个平行世界中,他对寡妇秦淮茹都曾有过非分之想,尽管未能得逞,但他和刘岚之间的关系却维持了好几年的微妙状态。
此时看到比秦淮茹小近十岁的沈翠珍,李副厂长心中涌现出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那时的他风光无限,谁都不敢招惹。如今却落魄至此,只能靠 ** 和算计过日子,令人感慨万千。
“这位就是沈翠珍同志吗?”李副厂长含笑问道。
“是的,李厂长您好,我这次来不只是为林祯的事。”
“哦?还有别的事?”
“我听说您负责拆迁和新建房屋的工作?”
“唉……这事不该由你们关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就请回吧。我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接待访客,毕竟人人都想合作,可真正有能力的人寥寥无几。”
“不,李厂长,我有!”
“哦?听贾梗说,你是东乡来的,你们刚搬进城里,似乎没什么资金吧?我的公司确实在寻找投资方,投入越多回报越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加入我们的项目!”
“我家确实拿不出什么钱,但我能帮你找人投资。”
李副厂长瞧着那充满自信的沈翠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位女士,又能请动谁呢?”
沈翠珍说:“有些事情我已探明,想必您也知晓。”
“何事?”
“十多年前,琉璃厂潘家园张家因张远征与林祯结怨,全家人皆受牵连入狱,张家家底殷实,我去协调,定能联系上他们。”
李副厂长轻轻摇首道:“归根结底,你还是想跟林祯清算旧账。我可是个做大事之人,在我这儿,无恒久之友或敌,唯合作者与对手罢了。”
沈翠珍道:“我已去琉璃厂了解过,张家老爷子几年前已故,张远征仍在狱中,不论林祯是否为您的对手,他必是张家的仇人,且张家对他的怨恨比我还深!”
李副厂长眯着眼思索片刻。
见火候差不多了,才稍加慎重地问:“张家那位长辈既已离世,家主也在牢里,他们还能有何资金可用?”
沈翠珍道:“您不必担忧此事,俗语云‘狡兔三窟’,张家的古玩并未全数充公,定是藏了些许,随便拿出几件,就够寻常人家积攒许久。”
李副厂长再问:“若他仅为寻林祯而来,与我又有何干系?我如今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沈翠珍道:“那就看林祯能否成您的对手了,只要您能压制他,我们必定鼎力相助!”
李副厂长轻声叹息道:“事实上,我和林祯早已是对手,之所以未提及,是认为你们尚不具备与我并肩的资格。”
“啊?您竟已是对手了?莫非是八萃楼之事?”棒梗急切地追问。
李副厂长靠在椅背上,慢慢阖上双眼。
“不对,八萃楼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一战我输了。如今,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那是什么事情?”
“我正打算竞标东乡的一块地,计划开发成社区,但林祯也有这个想法,他想在那里建工厂。这块地究竟用来建工厂还是建社区,就要看我们谁能占据上风了!”
林祯打算在东乡拿地建厂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就连胡同里的人都知道,更不用说那些前轧钢厂的老领导们,自然也传得沸沸扬扬。消息很容易就传到了李副厂长耳中。
当听到棒梗说沈翠珍来自东乡,那里已经完成拆迁时,李副厂长心中已经有了计策。事实上,整个下午,他和余司机一直在等棒梗带着沈翠珍再次出现,他们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他们往里跳。
此话一出,沈翠珍和棒梗越发信以为真。尤其是沈翠珍,“前几天我看见林祯和一个司机一起去那片地考察,就因为看到了他,我才下定决心要争一口气!”
李副厂长轻描淡写地说:“他去考察多少次也没用,只要我参与竞标,那块地就绝不会属于他。另外,跟在他身边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领导,只是一个姓吴的司机!”
沈翠珍和棒梗点头表示认可。
“李厂长,我们愿意追随您!”
李副厂长微微皱眉说道:“还是那句话,我需要的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冲动的年轻人。我对林祯并无深仇大恨,若你们能带来投资,咱们就是合作伙伴;否则的话,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小余,送客!”
余司机听后走进办公室,就像上午赶走棒梗一样,将两人请了出去。
被赶出去后,棒梗没了之前的失落,反而兴奋得不得了。
“沈姨,看来咱们已经成功了一半啊!”
沈翠珍微微一笑:“不对,应该说是完成了三分之二。张家肯定要加入,李副厂长也会支持咱们的。剩下的,就是要从林祯手里夺地,让他没法开工厂,狠狠打击他一次!”
“没错!这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咱们就把他那个酒楼搞垮!”
沈翠珍说道:“咱们现在都不能闲着,我马上要去琉璃厂找张家,还要发动家里人和朋友帮忙。你也去找些投资,投资越大,咱们说话越有分量,得到的好处也越多!”
棒梗激动地点点头,觉得自己好像在跟着林祯那样做大事。
他心想,怪不得林祯宁可放弃厂长的位置,这种干大事业的感觉太棒了,仿佛荣华富贵和名利权势都在向自己招手。
如果这次能把林祯压下去,这一辈子都值了!
“沈姨,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会尽力拉人入伙的。”
“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不仅能让咱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还能出一口气。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后悔一辈子啊!”
棒梗点点头,“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出口气,但现在我也把改变命运放在首位了,我现在就去找人!”
“好,去你那的公交车来了,你快去吧,我再等等。”
棒梗刚上车离开,余司机就匆匆赶来。
“沈翠珍同志,李副厂长找您,请跟我来吧。”
沈翠珍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找我?”
“嗯,我正是在棒梗离开之后才赶来的。李厂长说了,棒梗难成大器,与您相比差距甚远,特意让我请您回去详谈。”
沈翠珍微微一笑:“多谢李厂长厚爱,棒梗还年轻,有些事情看得不够长远。”
“嗯,您说得对,请随我来,待会我亲自开车送您回去。”
听到这话,沈翠珍心中愈发欢喜。
在余司机的带领下到达办公室后,李副厂长早已没了之前的冷峻模样,而是满脸笑意、亲切温和。
“李厂长,您找我?”
“翠珍啊,快坐下,咱们好好聊聊合作的事。那贾梗,总带着三分不痛快的样子,我和他没什么话可说。但你不一样,我觉得咱俩有许多共同点。”
…………
八萃楼内。
林祯正设宴款待几位老友,他们都是早年间建筑队的负责人,其中不少已萌生单干之意。
林祯打算将这些人纳入麾下,无论是厂房改建还是居民区改造,与其交给外人,不如自己动手。
他手下人手充足,儿女众多,随便挑出一个都能胜任建筑管理工作。
真有不少人被林祯描绘的宏伟蓝图打动,当场表态愿追随到底。
席间无人能胜过林祯的酒量,也无人敢反驳他的见解。
实际上,这次饭局不仅招揽了几支建筑队伍,更重要的是,林祯提供的条件实在优渥。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之际,大堂经理于莉悄然走进雅间。
她轻声对林祯道:“外面有人说自己是张麻子的徒弟,前来拜访。要让他稍等吗?”
林祯一愣,张麻子许久未主动来访,今日竟突然出现。
自从改革开放之后,我就放手让他们自行其是,不再让他们负责外院的事务了,难道出了什么状况吗?
“不用等待,我现在就陪你过去。”
接着,他对宴席上的众人说道:“各位,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到了大厅一看,原来是张麻子的徒弟二皮子。
看到林祯前来,二皮子急忙迎上,毕恭毕敬地说:“林工,我们无意中发现贾梗和沈翠珍最近有所接触,今天还去了李怀德的所谓诈骗窝点,是否需要立即采取行动清除他们?”
林祯笑着回答:“我不是已经给你们自由了吗?怎么还在操心外院的事情呢?”
二皮子也笑着说:“师父说,这是我们的一大机缘!”
“哈哈,这样也行,随你们便吧。过些日子我去拜访老张。至于贾沈与李联手这件事,那不过是自寻死路,无需插手,只需旁观即可!”
棒梗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家。
陶秀容看他满脸喜悦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好事。
笑着问:“当家的,你为何如此开心?”
棒梗笑道:“你不必问,有些事情你无法参与。好好照顾肚子中的孩子,争取为我生一对双胞胎儿子,这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陶秀容欢喜地说:“呵呵,即使这胎不是双胞胎,我还能再给你生一个。我生出了兴海和兴河这对双胞胎,也能再给你生一对!”
正在交谈时,院子里有人从门口快步走过。
棒梗仔细一看,竟是刘光福,心中顿时有所触动,立刻追了出去。
“咦?光福叔,您怎么又回来了?”
刘光福不仅回来了,还拎着两盒礼品,典型的水果点心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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