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领导,您就在院子里停车吧,我这就去向老板通报。”
民营老板听说是林祯手下的经理来了,还以为是送款项来的。
疑惑地瞥了眼沈翠珍,心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们了?
可沈翠珍的脸色变幻莫测,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
“沈秘书,可能是我误会你们了,嘿嘿,别客气,在办公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民营老板刚走出办公室,沈翠珍便瘫坐在地。
她终于明白,自己确实被李怀德抛弃了。
原本还有办法脱身,可如今冤家路窄,许大茂竟找上门来了。
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此处的,但结局已定,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哟,您就是许经理啊!我早想着去拜访您呢,一直没机会,今日一见,终于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这位民营老板小跑上前,紧紧握住许大茂的手。
此人绝非冒牌。
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皮鞋擦得铮亮。
他微微一笑间流露出的气场,绝非装出来的,这一定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再看看自己,倒像是个刚暴富的乡下人,这身打扮确实该好好向他学习。
见民营老板如此热情,许大茂也更加谦逊起来。
笑道:"老板您是实干型的人物,不但有胆识有决断力,还对国家经济有着敏锐的眼光,我们公司早就想跟您合作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什么?不可能吧?我们不已经在合作了吗?难道你们没收到陈主任的货?"
"嘿嘿,收了又怎样?那些货又不是给我们准备的。我是从送货师傅那儿听说您这儿的,本来我们也不想绕过陈主任直接找您,但他的工作效率实在太低,一天过去了,连一件货都没送到。"
"唔……这事儿有些误会。是我让人拦着不让送的,不是我不信任您。毕竟货都已经送出去两天了,我一分钱也没拿到。而且我之前派业务员去找过林工和刘光天经理,他们两个连面都不肯见,这就让我有点怀疑……"
许大茂轻轻摇头说道:"看来我这次来是对的,老板,我觉得咱们俩都被骗了。林工平时为人很随和,别说是个业务员,就是一个乞丐想要见他,也不会有人敢拦。刘光天更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去找他。您的业务员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民营老板愁眉深锁,“许经理,我这屋子里就躺着他们的一个,不用多说,咱俩这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这可真是巧了,我正琢磨着是谁在暗中推动陈主任签下那笔大单呢。”
刚一进办公室,许大茂就火冒三丈。
“哼!沈翠珍!是你?好大的胆子,果然就是你们干的!”
沈翠珍面色惨白,此刻她已不再试图辩解。
泄露秘密最怕的是同乡,许大茂在这儿,她说什么都是多余。
与其徒劳地哀求乞怜,不如在被抓前保全一点尊严。
她此刻怨恨许大茂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更怨恨李怀德居然抛弃了她。
愤怒之中,还隐约希望余司机能来搭救她。
看着沈翠珍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民营老板心里也猜到了大半。
“许经理,您认得这位沈秘书?”
“该死的沈秘书,她是李怀德的姘头,李怀德是个大骗子,莫非你这笔交易是跟他谈的?”
民营老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初还不是为了跟林工这样的大客户合作嘛,找不到林工,才退而求其次找上了李厂长。”
“那你当时知不知道他们是骗子?”
民营老板早听到了一些风声,否则也不会这般小心谨慎,不付钱就不送货。
但他这话却不好明说,万一被牵扯到警察那里,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不不不,我真的不知情,哎呀,幸亏许经理亲自赶来,我才恍然大悟。”
“行了行了,你快去报警吧,他们是一伙骗子,还是通缉犯!上次警方通缉时共有四人,除了李怀德和沈翠珍,还有余司机和贾梗。”
“没错没错,马上报警,我现在就报警,姓余的和姓陈的都别想跑,我的人一直在盯着他们!”民营老板立刻拨通派出所的电话报案,并且让门卫将那名业务员控制住。
在警察赶到之前,许大茂将李怀德等人所做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民营老板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这显然是想要一手包揽所有利益啊。
许大茂随后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打到了刘光天的办公室。
“陈主任背后的那个家伙是李怀德,他专门在骗咱们,具体用什么手段、怎么操作,那边的沈翠珍成了哑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光天,你就等着瞧吧。”
刘光天骂了一句,“该死的,早就知道姓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管他的,这次我索性做个坏人好了!”
挂断电话后,刘光天拿着定金收据直奔派出所找陈治国。即便这次不以定金收据为由,违约金也足够让陈主任头疼一阵子了。
与此同时。
许大茂正与民营老板重新商讨合同条款。
这次他会将价格压低至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这个价格正是陈主任当初给刘光天签署的那个。
以往的话,这种低价民营老板根本不会答应,哪怕客户再大也不行,因为这样做无异于白费力气,搞不好还会亏本。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不是因为许大茂透露了李副厂长诈骗的事情,而是许大茂早已知晓,李副厂长本身就是一个骗子,还是个在逃通缉犯。
对于许大茂所说的话,这位民营老板不得不认真对待。
“老板,我这不是趁人之危占你便宜,我是为了帮你啊!”
“嗯……这话怎么说呢?”
许大茂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默默无语的沈翠珍,悄悄向那位 ** 企业主递了个眼神。
** 企业主心领神会,马上吩咐保安将沈翠珍带到别的房间,并且让她和那个业务员分开。
当沈翠珍被带离办公室后,许大茂才慵懒地笑了笑,说道:“老板,您说您不知道李副厂长是骗子,这种话我会信吗?”
“哎哟,许经理,我真的不知道啊!”
“得了吧老板,这种事情,懂的人装不懂反而更有意思。连我都看得出来个大概,您觉得那些专门查案的警察会看不出来吗?跟通缉犯合作本身就违法,您现在说自己是受害者,而不是和李怀德一起骗我们,这话恐怕谁都不会轻易相信。”
** 企业主心里一沉,一旦警方介入调查,自己确实脱不了干系。
后悔就后悔当时太贪心,想冒险赌一把,明明知道李怀德正躲避警方追捕,却还是因为钱迷了心窍与他合作。
许大茂假装惋惜地说:“您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多不容易啊,同行们巴不得看到您出事呢。如果您真的被调查了,不仅名誉受损,我想您的原单位也不大会继续给您供应建筑材料了吧?”
“什么?这……”
** 企业主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个行业赚钱的机会很多,但竞争也相当激烈。
要是真的因为参与诈骗被调查,不管最终会不会被判刑,仅凭和犯罪团伙合作这一点就已经违法了。
俗话说得好,冤枉话伤人至深。
更何况自己明知对方是贼还主动合作。
现在的 ** 企业主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许大茂观察着他的反应,发现已经差不多把他绕进去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东家,您不必过于忧心,我能察觉到,您并非真心与李怀德联手诓骗我们。”
民营东家欢声道:“是的是的,我只是想结识个大主顾罢了。归根结底,我是有些私心,但我本质上是个正直的人啊!”
许大茂颔首道:“正直之人必有善果。我之所以让您将沈翠珍送走,正是为了助您一臂之力。只要我在警局那边为您作保,证明您并无 ** 之意,您亦是受牵连者,即便沈翠珍反咬一口指控您事先知情,那也构不成实质威胁。”
“真的如此?”
“自然是真的,不过这有个前提,我们的合约必须谈妥,交易价要比市价低上一成。并非是我刻意压价,而是我们与陈主任签订的本就是这个价码。”
“啊?我原以为陈主任和刘光天签的合约里并未提及价格呢。”
“其实写了,那写着价格的一页可能是他们特意抽掉没给您过目。来,这是我和陈主任签署的原始合约,请您查验。”
合约分作两份,陈主任的那份缺失了一页,而许大茂手中的则完整无缺。
民营东家阅毕,愁眉苦脸地道:“许经理,这个价让我一分利润都捞不到,肯定要亏本。”
“莫这样说,不过是利润少些罢了。如今刚刚开放,不存在赔本的买卖。请放宽心,一旦此单敲定,后续订单自会按市价进行。”
“可……”
“东家,您得看清形势,我是来辅佐您的。若我不为您作证,您能摆脱沈翠珍和余司机的反噬吗?这订单便是您的转机,我希望您能抓住机会。”
“我……唉!罢了罢了!多谢林工与许经理的援手,只怪我太过贪婪且心存侥幸,活该如此!”
许大茂笑着说道:“林工之前跟我们讲过,坏事可以变成好事,好事也可能藏着隐患,看来你这笔生意赚得不多,但往后看,更大的机遇还在后面呢。”
“对对对,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我现在就签字,立刻发货!”
如果说李副厂长那种两面讨好的行为是一种深思熟虑的大计。
那么许大茂这种公开压价的方式就是一种明摆着的策略,作为民营老板虽然心里不甘,但也只能接受,并且满心感激。
他确实应该感激,要是没有许大茂的帮助,这次要是被调查,损失可不止一点,甚至可能连这一行都做不下去了。
而林祯本来就想让许大茂负责建筑材料的事宜,甚至计划以后成立一家公司交给他打理。
如今许大茂这一手策略不仅压低了价格,还为自己赢得了好名声。
日后借助民营老板的关系网,便能另辟蹊径,开创自己的事业。
这边合同一签完,许大茂立刻返回车上取出了两万五千块钱。
付了百分之五的定金之后,运货的车队随即启程。
另一边。
刘光天已经带着陈治国以及两名警察前往陈主任的公司。
那家建材公司,林祯也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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