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王天下这一嗓子直接破了音,整个人像上岸的活鱼,疯狂扑腾,要不是绳子绑着,估计能窜房梁上去。
“硬骨头你就不打了吗?!”他一边倒抽冷气一边还不忘嘴欠。
“不打?!”壮汉都给气乐了,叉着腰,活像茶楼里说书的,“老子是干嘛的?专业撬硬骨头二十年!懂吗?像你这种软趴趴的玩意儿,抽着都没劲!纯粹是侮辱老子的手艺!”
他抄起旁边的破水瓢,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把络腮胡上的水珠子,指着王天下的鼻子,痛心疾首:“废物点心!老子鄙视你!从头发丝儿鄙视到脚后跟!”
就在壮汉唾沫横飞、沉浸在对“软骨头”的终极鄙视中时……
王天下那原本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成一团的脸,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抹平了。
所有的眼泪、鼻涕、痛苦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张血污狼藉的脸,此刻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死水。
他缓缓抬起眼皮。
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惊恐和懦弱?只剩下一种……能把人灵魂都冻住的冰冷。
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壮汉那张因鄙夷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
一个低沉、平稳、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这刚刚还充斥着嚎叫和怒骂的囚室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说过了,那把刀出鞘……可是要死人的。”
壮汉:“……啥玩意儿?刀?”
他水瓢还举在嘴边,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弯。这小子被打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然而,不等他琢磨明白……
“嘣!嘣!嘣!嘣!”
那勒得死紧、号称能拴住野牛的牛筋索,就跟过年放的小炮仗似的,欢快地、毫无预兆地,寸寸崩断!碎屑像雪花一样乱飞!
王天下就像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地、稳稳当当地站直了身体。
就在他脱离束缚的刹那,他身上的气势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哟呵?!还想越狱?!你越反抗,我越兴奋!”壮汉眼珠子一瞪,非但没惧,反而被激起了更大的凶性!
他只看到一个“软骨头”居然敢在他面前站起来!
“找死!”壮汉怒喝一声,脸上狞笑更甚,手臂肌肉贲张,用尽全力将沾血的皮鞭抡出一道凄厉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王天下的头颅狠狠抽去!
鞭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一只沾着血污、骨节分明的手,就那么随意地、轻松地,捏住了鞭梢。
像捏住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纹丝不动。
壮汉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
他下意识地猛力回夺,手臂青筋暴起,但那鞭子仿佛焊在了对方手里,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王天下慢慢抬起头,脸上还糊着刚才的鼻涕眼泪混合物,但嘴角却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他看着壮汉那张因用力过度而涨红、因惊愕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脸,用一种近乎闲聊的、带着点慵懒的腔调,轻轻说道:
“抱歉哈,不陪你玩了。”
壮汉的世界,瞬间只剩下那双深不见底眼神。
“你们不会以为下我的刀,我就没办法发动天轴是吗?”
王天下自言自语的冷笑。
他举起手掌,单手合十。
另一只手同样举过头顶仿佛握着薛定谔的刀,实则手里只有空气。
壮汉完全懵掉了,这是什么招式?
“天轴……”
王天下黄金瞳悄无声息的睁开。
“天罡开路”!
轰!一道冲天的光线带着锋利,直捣黄龙!
轰!
整个天地会的大厦从正中央直直出现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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