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帝周身的白色气流剧烈翻涌，两三岁孩童模样的身形微微发颤，那双如冰雪凝结的眼眸闪过一丝恼意：“人类，莫要太过自负。”她的声音清冷如万年玄冰，带着被戳破心思的不悦，却少了几分底气。
顾长生不慌不忙，唇角笑意更甚，掌心的虚无之力愈发温和，似在安抚怀中躁动的幼兽：“我自负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或许可以做笔交易。”
雪帝周身翻涌的气流渐渐平息，她歪着头，眼眸中带着审视与好奇，冷冷开口：“交易？人类，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做交易？又能拿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你重修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突破七十万年魂兽的大限。作为极北之地的帝王，拥有七十万年修为的你面临无法突破瓶颈的困境，为寻求更高境界，才选择化形成人重修。可惜运气不好，重修时被人类魂师发现并封印在封神台中。”顾长生说道。
雪帝不可否认地点点头，周身缭绕的白色气流突然凝聚成冰棱状，锋利的寒意直逼顾长生面门，却在触及他掌心时被一层柔和的屏障悄然化解。
“你倒是做足了功课。”她冷哼一声，稚嫩的面容上满是警惕，“但知晓我的困境，不代表你能解决。”
顾长生指尖微动，一缕虚无之力化作晶莹的锁链，缠绕在雪帝凝成的冰棱上，将寒意尽数吸收。
“无论是人类魂师还是你们魂兽，修炼的目的都是追求强横的实力与长生。你之所以重修，我敢说也是为了这些。”
雪帝没有回答，但周身翻涌的寒气微微凝滞。她两三岁孩童模样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强装镇定。那双如冰晶雕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显然，顾长生对她的了解，触到了她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你当初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我的母亲身上的力量并不属于斗罗大陆。按照他们的说法，我的母亲是神祇传承者，只要经历神考，成神几乎是必然的。强悍的实力、无穷无尽的寿命都将手到擒来，而成神会眷顾子嗣……”
顾长生话音未落，雪帝便出声说道：“我当初确实感受到她身上那股不属于这方天地的力量，虽然很模糊，但我确实感受到了。这也是我没动你的原因。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我的妹妹叫顾清欢，她的武魂传承了我母亲的‘塑雪圣莲’，先天魂力十五级，是半神级武魂，拥有极致之冰和极致生命双重属性。她的根基不错，但这个武魂无论吸收什么魂环，魂技始终只有治愈系。我需要你帮助她改善武魂，至少让她有自保之力。”顾长生目光灼灼地盯着雪帝，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非难事。以你的力量和对极致之冰的理解，完全可以引导她的武魂产生蜕变。”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我想否认，但那个方法确实最保险。我确实能改善武魂，但需要我成为你妹妹的魂环。没猜错的话，你想造神？”雪帝周身寒气骤然凝聚，房间温度瞬间降低，地面泛起一层薄霜。她稚嫩的面容上带着嘲讽，清冷的声音中透着玩味：“造神？人类，你倒是好大的野心。让我成为你妹妹的魂环，看似帮她，实则是想借我的力量，让她踏上成神之路，顺便也为你自己铺路吧？”
顾长生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因雪帝的质问而慌乱，反而轻轻笑了笑：“你我本就各取所需，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你想突破七十万年魂兽的桎梏，成神是最好的途径。而我的妹妹若能在你的帮助下蜕变武魂、走上成神之路，对你而言，不也是一次机会？成为神祇的一部分，同样能获得永恒的生命。”
雪帝周身寒气缭绕，两三岁孩童模样的脸上，稚气未脱却带着冷厉的审视。她盯着顾长生，许久才嗤笑一声：“说得轻巧，成为你妹妹的魂环，我便要将自身未来完全寄托在她身上。万一她天资不足，或是半途陨落，我岂不是万劫不复？”
“你的担心有点多余，天资不足？”顾长生挑眉，指尖轻轻叩了叩床沿，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先天十五级魂力、半神级武魂，整个斗罗大陆能找出几个？至于陨落——”他语气陡然转冷，“我顾长生的妹妹，谁敢动？”话音落时，一缕若有似无的威压弥漫开来，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霸道。
雪帝周身的寒气微微一滞，那双冰晶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她沉默片刻，突然嗤笑出声：“人类，你倒是自信得可笑。不过……”气流在她掌心凝成一朵微型冰莲，“塑雪圣莲本就与我同源，若真能借此成神……”尾音拖长，带着几分玩味的考量。
顾长生见状，知道已有转机，便不再催促，只是静静看着她。房间里一时只有冰雪凝结的细微声响，直到雪帝突然抬手，一道冰蓝光芒射向他眉心：“成交！但我要你立誓。”
顾长生指尖轻触眉心的冰蓝光芒，雪帝那股带着寒意的精神力如蛛网般渗入他的识海，试图捕捉誓言中的任何漏洞。他目光沉稳，周身骤然腾起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与雪帝的寒气在空中交织成霜雾。
“我，顾长生，在此立誓。若日后我妹妹顾清欢未能全力以赴助你完成成神之路，或因自身过失导致你魂环本体受损，我愿承受天地反噬，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轮回！”
雪帝周身的白色气流猛地暴涨，化作冰晶锁链将顾长生缠绕，试图从他的表情与修为波动中寻找到一丝动摇。但顾长生岿然不动，眼神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坚定。
“人类，你的誓言倒是说得漂亮，可这天地法则，真能约束你？”雪帝的声音中带着怀疑，却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寒气。
顾长生轻笑一声，掌心翻涌的虚无之力顺着锁链逆流而上，将冰晶尽数融化：“这世间还有‘一诺千金’四字。再者……”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若我妹妹有丝毫差池，不用天地反噬，我自会亲手将这世间与她为敌之物，尽数碾碎。”
雪帝沉默良久，最终收回锁链，气流重新凝聚成孩童模样，歪头打量着顾长生：“有趣，但愿你妹妹真有你说的那般天资。”
顾长生微微点了点头：“我顾长生从不说空话，到时候我会带清欢来见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说罢，他抬手将雪帝重新放回木制托架，盖上封印的宝石，“这段时间，好好养精蓄锐吧。”
雪帝冷哼一声，化作气流钻入封神台：“人类，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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